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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本就生的清雅秀美,此刻眉眼一点红,更是恍若天人。晏辞恭谨道,“蒙圣上关心。小人无碍。”

“嗯。”皇帝接着道,“你说你是抚州人氏,那朕问你。抚州近年来收成如何?”

晏辞仿佛又回到了会试第一天,那天他就着月色,撕毁了他原本所做的文章。

男儿心怀天下。又岂有谄媚求荣之理。可是纵然死无可惧,然又有谁,去救那些百姓于水火之中。

晏辞略微顿了一顿,道,“小人不敢说。”

“哼……”

皇帝轻哼一声,带着喜怒难辨的微妙语气。大殿之上一片雅雀无声。

晏辞低垂了眉眼。恭谨中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不知分寸。

良久皇帝又道,“晏会元这是说。朕昏庸无能了。连你一句实话都容不得么!”

晏辞微微抬头,平视着那位倚身于龙椅之中的君王,眉眼一片清明,道,“陛下乃是天子。是天下百姓的守护神。又怎会昏庸无能。小人只是不忍让陛下伤怀。方才阮兄所言,陛下之所以盛怒,不过是气恼地方官员不曾如实上报,有碍陛下视听。使得百姓不能得到朝廷照拂。百姓受苦,陛下心痛。自然盛怒。”

晏辞顿了一顿,看着皇帝从内侍手里接过新茶,眉眼似略平怒色,方才继续道,“抚州知州,林青云林大人,年岁渐长,虽有心为百姓谋福祉,但也常常有心无力。是以……”

晏辞略微顿了一顿,继续道,“是以抚州虽不似窅州和云州两地,百姓生计艰难,但也有旧弊未革。算不上太平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