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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心中有气,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口中不依不饶,“太子爷尊贵,怎么能劳太子爷为小的梳头。”

杜子衿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只用力将他在凳子上按了,手中不停,很快梳了个顶髻出来,一手将那发髻握在手中,一手用梳子勾开了妆台上的一个雕珠花缠口的小抽屉,里面有一顶白玉扁方。

杜子衿一边将那束发用的扁方往晏辞头上戴,一边道,“日后也是当朝重臣。快不要再用发带了。太过清寒。”杜子衿扶着晏辞的头看了看镜子里一脸怨气的脸,道,“我本不是有意瞒你。若你是我这个位置,就当真会无所隐瞒么。快别生气了。”

杜子衿说话的时候,离晏辞脖颈极近,短短的几句话说完,晏辞的半边身子就热的不像样子,只得狠狠的咳了两声,道,“太子爷玩笑了。小人怎敢生太子爷的气。小人还要进宫谢恩。先行告辞。”

晏辞低着头说完,红着脸逃也似的出了院子。留下杜子衿一个人在房中。

那把木梳上有两根断了的长发。轻轻飘荡着,像是那个匆匆而去的人。让人心生烦恼。

阿九恭身进来,端了一个不大的铜盆,盆沿子上搭了一方洁白的帕子,阿九道,“请爷净手。”

杜子衿将那梳子,啪的一声,丢在桌案上,认认真真的洗起手来,“查的怎么样了?”

阿九也不抬头,只恭谨的托着那铜盆,嘴里却是不含糊,“查清楚了。那苏榜眼,果然是七爷的人。不过这次,七爷算是押错了宝。倒是爷慧眼识珠,点了篇文章。没想到,却是点到了晏公子。”

杜子衿取过那帕子擦了擦手,道,“他性子倔的很。浮云山上的事。豫章楼小二所说的事。还有昨日城外的事。都要给我小心些,若是哪个露了半句风声,让他猜出了原委。你们也不必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