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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晏辞看着众人围着那马车簇拥而去,只恨不得立马一步迈入金銮殿,好远远躲开杜子衿。

他心中从未敢细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敢去想从浮云峰就开始的步步算计。

如果上元节的糖葫芦和满天星辰灯火,都是那人的算无遗策,那么那冷箭一支,到底是真是假,马场之上,生死一瞬,他到底救的是自己,还是一颗棋子。

晏辞一身紫色官袍,被晨风吹动袍角,猎猎飞扬。长发从官帽下面迎风飞舞,让他整个人都像是马上要被风吹了去。

紫金雕龙的马车冲开层层围绕的人群,一直缓缓行至晏辞面前,晏辞偏过头去,想要离开,却被逐渐簇拥过来的大臣们堵住了去路。

“晏大人留步。”杜子衿掀开马车车帘,并迅速的走下马车,多年富贵荣华浸染出的雍容气度,让他连这样的举止也做得非常优美,杜子衿下了马车,又道一声,“晏大人……”

众目睽睽之下,晏辞不敢失了分寸,只道,“太子殿下。”

晏辞望着杜子衿,眉眼里吗,没有往日的笑意,一双眼睛里冷清的像是一潭死水。

杜子衿一身银白色太子冠服,立在清风微扬的正阳门下,像是一轮皎洁明月,贵气清华。

“晏大人不是病了。可觉得好些。”杜子衿不遮不掩,当着诸位朝臣的面,关心着新入仕途的晏辞。诸人只觉得太子殿下果然亲贤远佞,是个有德皇子。

晏辞不知怎地,看着杜子衿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的委屈像是决堤的洪水,只红着眼道,“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我病着,怎的不帮我告假。我这三天被人下毒两天被风吹坏的身子,可有些难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