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蘅承认自己在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被躁郁症困扰后,心没有哪一刻不是疼的,也承认自己从始至终都爱着秦文远,但这份爱是不是能够被重新点燃,他不知道。
夕阳西下,秦文远从一摞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到陶蘅靠在床上睡着了,金色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抚摸他的脸,画面柔和静谧,美得在秦文远不敢呼吸。
陶蘅如今的模样和五年前其实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圆润了一些,更柔和了一些,可以窥见他这些年过得不错。这些都应该归功于季牧桥,所以他从来不后悔救季牧桥,从山上滚下去的那一刻他只来得及想一件事,就是一定不能让季牧桥有事,他欠季牧桥的,一定要还。好在老天爷都眷顾他,他救下了季牧桥,也让自己活了下来。往后的日子,他和陶蘅之间将不再有季牧桥的身影,不管季牧桥对陶蘅还有没有心思,他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我不欠你的。
秦文远走过去,帮陶蘅把被子盖好,自己在床边坐下来,目光如有实质地描摹着陶蘅的脸,如果现在孙朗在旁边,一定能看到他家董事长那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目光。
秦文远握住陶蘅的手,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手心,用低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把季牧桥平安带出来,你就重新和我在一起。”
“好。”陶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秦文远一怔,猛地抬起头来,看到陶蘅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一慌,忙问:“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陶蘅说着坐起来,“你上来睡吧,我去看看猫。”
“我听见了!”秦文远拉住他,一个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他搂住陶蘅的腰,“我听见了蘅蘅,你说好,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我答应你什么了?”陶蘅挣开他,站起来往外走,“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今天是我生日,”秦文远在后面喊,“寿星是不可能听错的。”
陶蘅没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文远恢复得七七八八后,他决定出院了,不为别的,就是公司那边他这么久没去,股东们有些怨言了。他当初给股东的理由是出国谈生意,但是谈了那么久到底谈了什么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股东们都不是傻子,谎言只能撒一个,多了就露馅了。
于是秦文远在出院后决定真的出一趟国。
所以也不算全部骗股东们,他出国是真的有生意要谈。
秦文远要出国,他和陶蘅关于要不要重新在一起的问题被耽搁了下来。陶蘅似乎是想故意逗他,从在医院装傻那次后,一直到现在就是死活不松口,但也没再说出什么绝情的话,而秦文远在又表白了几次没得到答案后,渐渐地体会出了些许情趣,他不急了,既然陶蘅现在没有拒绝他,那之后必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