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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中冰河 嫍媚 906 字 3个月前

骨滦回来,立于门前,神色有些发愣,他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不管,新娘子还在里头等着他掀盖头,喝合卺酒。

“新郎挑三下:一看唇,唇齿相依恩爱人;二看眼:眼花缭乱双飞燕;三看眉:眉飞色舞成夫妇。”

骨滦握着喜秤,挑开了盖头。我口有朱色,脸有胭脂,眼角周围还涂了些许桃色,额间有花钿。皎若明月,媚色入骨。

同饮合卺酒,骨滦屏退了人。

我便不理骨滦,自己走到梳妆台前,坐在椅子上。在镜子中,见他跟过来,才抱怨:“重死了。骨滦,我脖子酸了。”

骨滦轻笑,声如诅咒让人沉沦,“我帮你卸了珠钗,阿炎,别恼。”卸掉的珠钗整齐放在盒子里,步摇流苏还会相撞。

我轻声否认,“才没有。”

长发垂落,骨滦拿着梳着,动作轻柔,边梳边念叨:“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谐连理;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逄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

骨滦念得缓,声声柔情。不同早时,阿娘梳的那样带了哭腔。

他放下梳子,从后面环抱我,下巴靠我的肩头,两人一起看向镜内,他说“阿炎真好看。”

喜烛烧的作响。暧昧的灯火里,我瞧着镜中,女人散披着头发,眉目传情,以及古神几近痴迷的目光,我笑道:“神也会这般看人?”

“嗯。”

“那是嫍媚好瞧些,还是我?”

一瞬间的寂静,骨滦万古不变的神情,有了一个较大弧度的变化,他皱眉,思索,回忆,他在寻找记忆,他放开了我,半跪在地上,让我面向他:“嫍媚是谁?”

我勾着嘴角,手撑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才说:“一个天资神女。”

骨滦握着我的手,他有些发慌,:“阿炎冷吗,手怎地如此凉?”他明知故问,九天织女做的衣服怎会让人觉得冷,觉得热。分明是他意识到了什么。

我摇头,收敛了笑。

“阿炎?”他想用我的手握住他的手。他在证明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