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窥探骷炎的记忆。
骷炎记忆里的那个人模样始终模糊不清,一连声音都是沙哑刮耳,带来的莫名情绪一直感染这个凡人。
“真的是脆弱。”
这么容易和人共情,怕是要吃好些苦头的。骨滦的指尖触人的发,眉,睫毛,鼻,唇……
真的是好小的一个人。
神的弹指一瞬便是百年,千年,万年,凡人的一辈子长不过百年,却分得清楚,生辰,满月,及笄……
骨滦眉目如画,沉得有光,鼻如青山挺,唇如丹珠色。生得冰肌玉骨却是满满魅惑相。
骷炎睡得轻,被人碰了脸随即就醒过来。入眼瞧见的是一个美人,三千青丝只简单的用玉簪挽了个发髻,顾盼流兮,领如蝤蛴,生得眼熟。
“你……”
“是我。”还是他原本的声音,语调,美眸习惯性的缓着睁开瞧人,像是幼狐的爪子挠人,不痛,但痒。
骷炎被迷七荤八素,还咽了口水,“骨、骨滦?”
“嗯。”
真真是,要好看,是男是女都好看,要是生得丑,是人是妖都丑。骨滦怎么可以连是女子时,也这般的眉眼勾人。
骷炎缓过神,还觉得心口难受。骨滦看外面的天暗得不彻底,灯火刚开始照明。
“你今日梳妆可是要是哪?”
骷炎摸摸自己头顶,郁闷得很,鞋没脱,辛辛苦苦弄的发髻没了,“买话本。”
骨滦起身,纤长的手递到骷炎面前:“走吧。”
这人站在昏暗里,衣似白雪,在前方发光,发暖。骷炎看得痴,“骨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