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时候来一曲《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想来是十分应景的,但对于此刻被徒然‘抛弃’的谢云曦而言,可能一曲《逆流成河》更为适合。
——怎么肥事,他,他……他最亲爱的大哥竟然抛弃了他!
要不是正在长躬行礼,有长袖遮掩,谢云曦早绷不住清雅的气质,从错愕到目含泪光,脸上的表情简直比颜料盘还要多彩。
稍纵之间,他便明白这必是他老师和他大伯联手做的局,不然一向疼他的大哥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艾玛,太过分了,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谢云曦委屈,可怜巴巴,收礼抬头时,迅速换了另一幅面孔,旁人看去,依旧是淡定如初,清雅自持。
怀远立于一侧,自然将他家主子的面色变化看得清楚,心下不由生出一阵诡异的敬佩。
——这变脸神技,简直太厉害了,不愧是他家三郎君呢!
行礼入座,执杯饮酒,宴前小叙,稀疏平常。
倒是众人所饮之酒却是谢朗从自家亲侄的酒窖里‘抢’来的青梅陈酿,因量不多,故而早间并未用,只做晚宴时的礼酒。
众人饮罢,纷纷赞叹,同谢家交往亲厚的询问酒的来源,谢朗自乐的炫耀。
“此乃吾家小侄去岁亲酿的青梅酒,诸位若喜欢,多饮几杯。”
谢朗的小侄无外乎谢云曦一人,众人闻之,又是一阵彩虹屁,无外乎赞其雅致别趣,天资非凡之类。
谢云曦面上客气,内心悲痛——这都什么事,做姐的清空了他的新酿,做大伯的搬空了他的酒窖,嘤嘤嘤,他实在太难了!
谢朗瞧见他家三郎瞥过来的视线,莫名心虚了一下,借着品酒的架势,倒也没人发现异常。
众人看过去时,谢家家主依旧还是那个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