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安起来,这孩子这些日子看着十分健壮,从来没这么不正常过,难不成是真的病了?
他挪下床,伸手去探陈英的额头,并不烫,不像是发热的样子。
陈为仕又去摸他的脉搏,他并未正经学习过医术,瞧不出有什么问题来,只是觉得脉搏挺有力,不像是有什么事的,心下便定了定——
大约就是累了吧,因为陈家,也因为他。
陈为仕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拖累,还是陈英的拖累。
若是再早两个月,他只会觉得可笑。
眼下却是可悲。
陈为仕了无睡意,听着外头的动静慢慢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需要反省一会,为以往的形式准则,为眼下的潦倒境遇。
这雨第二天才放晴,陈中梁出去闲逛,听了消息回来,很有些震惊的闯进了陈为仕的屋子,冷不丁脚下被陈英绊了一脚,正要破口大骂,便被陈为仕瞪了一眼:“几十岁的人了还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陈中梁的怒气被一训就没了,下意识压低声音道:“凉京出大事了,我刚才出去听见外头有人说谢栖迟被流放了。”
陈为仕先是抬手揉了揉耳朵,他没太听清楚,只隐约听见个谢字,心里便觉得不好,吩咐陈中梁:“大点声……”
陈中梁心里震惊,且怀着旁的心思,也就随了他的意,扯开嗓子喊道:“谢栖迟被判流放了,皇上下的旨!”
这会陈为仕听明白了,陈英也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