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说起这个怨气颇重。
气候反常,邪气入体。这是此次疫病的关窍,他没再多问,只是嘱咐小吏,“让外面明日给里头烧烟。”
一连在里头熬了四五日,谢行安也并未发风疹,反倒是原先发病的人身上的红疹大多数都散去,被移到了边上的安所里去,再住上一两日,几位大夫说好了便可归家。
疫病在短短几日便消散,引得众人哗然,又欣喜地落泪。
经此一事,外头传的沸沸扬扬,谢家医馆也赚足了好名声,成县当地的白前、甘松香、剪草也全先让谢家挑选。
谢行安也得以回到谢家在成县的府宅,他洗漱完后倒头便睡下。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但是他入梦了。
成县的事虽闹得沸沸扬扬,可江淮城还是一派的太平。
这两日阿春一家搬到了李阿婆家中,睡得好,曹木工起得也早,大概天才将亮就过来修缮。
晏桑枝去瞧了眼,原先摇摇晃晃的桌脚已经补好,药柜上的药格也做了不少,只差最后几个,全都摆在长桌上,大小分毫不差。
曹木工回去后也赶工,自从曹氏的病症将将医好后,他的心事放下一大半,做事也就快了起来。
她没有打扰里面的人做活,而是搬出自己早先买好的料子,放了好几日也还没有做成衣裳。
陈嫂子几个太忙,她不好去麻烦,其他的嫂子她连住的地方都不晓得在哪,只能拖着。
恰好阿春过来,听她说了一嘴,便说自己会做,让她拿过来即可。
她把料子抱到院子里,阿春正好量完两个小孩的尺寸,眉眼温柔,没了当日的凶悍,倒是透出几分江淮女子的小意来。
“做成什么样子?”
晏桑枝一点也不挑,“做什么都成,最好做成冬袄,眼见着天越发冷起来,得多备几件衣裳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