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这件事一直在她心上压着,她不知道大雪会不会来,也不能像发癫一样去提醒旁人,只能先攒钱,再买粮买药囤着。
提起这事,她又想起师父来。一堆烂摊子压着,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出去找。
阿春点头,“是得多做几件,冬日染风寒便不妙了,虽能医,却还是遭罪。”
“你上次问我,”晏桑枝想到这茬便说开,“药房日后要招人吗,你喜欢行医?”
她这几日在心里思虑过,一个人做药膳并不容易,日后看病的人多起来,还是需要帮手的。阿春比起其他的嫂子来说要合适得多,有魄力,肯撕得开面,况且年岁小,便表示悟性会高一些。
阿春在布上的手停住,抬起头看她,犹豫了会儿,决定实话实话,“之前我娘病了,跑了好些医馆,大夫说病症虽不算得重,但要耗费不少银钱。
我们填了很多进去,反倒越喝毛病越多,银钱也花得没多少。可巧碰见了小娘子你,我那时只在我爹嘴里听到,就盼着见你一面了。”
“为何?”
阿春继续往下道:“自是我那时就盼着,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大夫,医得世间百病,最好少叫百姓花些银钱。
我是不成的,可我知晓有个年岁很轻的女大夫,看病好,花的银钱又少。我就想呀,有人做成了我想做的事。”
她一气说了这么多话,说完倒不好意思起来,两人毕竟还算太熟,她说这话倒显得奉承。低下头摆弄那堆剪子,不肯叫晏桑枝看见她的羞赧。
“那你愿意先来帮我几日?银钱按五十文一日算,只是要做的事情有些多,也有点杂,不单单是做药膳,可能还有陪着我一道去收药材,买粮。”
晏桑枝其实听了是有感触的,只是一会儿,便冷静下来,把条件抛出来让她自己选。
阿春被她的平静感染,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欢喜,“哪怕不用银钱也成的。”
“那不成,如此便这么说定了。”
两人像是聊今日天象真好一般,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听得边上的麦芽麦冬直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