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姐是表姐,叫古二娘,她也听自己弟弟说过,知晓眼前的小娘子虽年轻,本事却是不小,故姿态放得很低。
“请小娘子帮我瞧上一瞧,银钱都好说。我家小儿从小身子还成,最近天冷后胃口便差起来。也去瞧了大夫,喝了几罐苦汤药,夜里全给吐出来,白日更吃不下东西。”
古二娘说起这茬时,话语里带点哽咽,她手里牵着的浩哥儿蹭蹭自己娘亲的手。
晏桑枝去瞧他的身形,比之小茶真算不得太瘦,跟麦冬差不多。
“要先诊脉才能知道,药膳确实不能乱吃,要是恰好相冲,可就不是小事了。”
她说完先让小茶过来,脉象比之前稍好点,厌食会好上一些,对孙娘子说:“再给她吃两日,换小米、大麦、小麦、高粱换着熬粥先喝几日再看看。”
孙娘子连连点头应下,心里的感激之情不少。
交代完后让浩哥儿过来,小孩子生得灵秀,也乖巧,说让坐下便乖乖过来,一点也不哭闹,拿大眼睛盯着她看。
晏桑枝凝神,给小儿把脉最要仔细,稍有不慎便会把错脉,又看了看浩哥儿的舌苔、五官,而后让他站到她身旁来,伸出手按了按浩哥儿的腰腹某一处,疼得他脸色顿时变白,低低道了一句,“好疼。”
急得古二娘忙凑上去扶着他,慌乱问道:“哪里疼?小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孙行户都没来得及拉住她。
晏桑枝伸回手,并未因她的质问而神色有变化,面色如常告诉古二娘,“大夫未跟你说,他心腹有冷气,时常缓痛?这是血虚寒滞。不止如此,他还有脾虚,食不下咽,胸腹间有发闷之感,时常喘不上来气。”
“大夫只说脾虚,吃点方药便好,”古二娘讪讪,又去问浩哥儿,“你最近时常难受吗?怎么都不与娘说。”
浩哥儿是个很能忍疼的小孩,每次痛都只是痛上一会儿,他能熬得住便没说。吃到苦汤药后就更不会说了,现下小声地说:“只是有些疼,过会儿就没事了。”
“你这孩子,”孙行户叹气,又问道:“小娘子,那这毛病该吃什么药膳呢?”
“荜拨粥,这是拿药材做的,和良姜粥换换得吃上小半个月才会见效。这你们做不成的,放多放少都会影响药效,所以只能日日过来。”
晏桑枝拿着笔,嘴上不停,在纸上记下今年何月何日,某某看病,病症如何,该服何药。至于后续得到好起来再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