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跟陌生人交流苏沐怡是抗拒的,像是在本来就做好的乐谱上要她平白添上几段不合奏的曲调,磨得她心头烦乱。
杭衍像是发现了她的这个状态,于是也没有急着跟她谈论这件事情,反而跟苏沐怡谈论着前几天举办的音乐会。
“前几天举办的音乐会,我挺喜欢那首大提琴曲《天鹅》。”
“出自圣·桑的管弦乐《动物狂欢节》的那首《天鹅》?”
杭衍笑了笑,托起茶壶朝着苏沐怡的茶杯里添了点热茶,热气氤氲在冷空气里,模糊了杭衍嘴角的那抹笑。
杭衍声音柔和,宛若是清泉的波纹,是夏季蜻蜓点水后,鲲鳞追逐嬉戏的涟漪。
“对。没有记错的话,《天鹅》是圣·桑在五十一岁的高龄时的作品,惟妙惟肖地描写了动物们滑稽的姿态和可爱的动作,可以说简直就是一场由圣·桑导演的精彩话剧。”
“是的。《天鹅》不仅是一首大家所熟悉的脍炙人口的名曲,也是作者在这部作品中唯一允许在他生前演出的乐曲,被视为圣·桑的代表作品,这首大提琴曲被改编成各种乐器的独奏曲,并被改编为芭蕾舞剧《天鹅之死》。”
杭衍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像是沾染了甜酒,晕染发自内心的欣赏,“苏沐怡,你的音乐造诣很不错。”
苏沐怡不好意思地拨弄了一下茶杯,瓷白的脸上染了几分红晕,“不,我见过比我造诣更高的人。”
他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明,驾驭着各式各样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