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得了琴奏得了鼓,无论何种乐器到他手上便宛若拥有了生命,而那些音符也仿若从乐谱上跑了出来,带着线谱,绽开在大脑里。
杭衍看着面前的女孩清亮的眼眸宛若点上了萤火,像是水墨画上沾染了一丝红,晕开在山山水水的浅色中,是摄人心魄的一笔。
“你来这边是为了他吗?”
苏沐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但又不全是。”
她在这一年遇见了太多的人,太多爱着她的人,太多她想去爱的人,那场风霜仿若终于要过境,她也终于可以看见苦等了许久的春季。
在那之后,她想等待雪落,等待风停,等待所有的言语找到了归宿,她就把她的欢喜告诉他。
告诉冬日的雪,告诉冬日的风,告诉冬日拥抱她的他。
“我答应过我的爸爸,我会为了自己也会为了他,重新站在那个舞台拿走那个本来就属于他的奖。”苏沐怡看着杭衍,说出了她对着那座苦茶色棺材说的话。
所有人都以为那时候她没有为父亲出殡,也没有为父亲守夜,其实她跪在灵堂后面跪了一整晚,听着对面的佛经在黝黑的夜里吟诵,听着佛珠因为手指的拨弄而发出的“咔咔”声。
满屋的纸被风胡乱地翻飞,一地尽散,如同那抹黏稠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