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厚照看来,这个时代里,能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的,王守仁是一个,杨慎是一个。
只不过王守仁如今还在经略西南,十年时间,足以将西南从半原始的蛮荒之地,改变成为一个真正属于大明的粮茶产地,让那些一直坚持自治的土司,看到其中的差别,真心实意地归附大明,而不是今日有好处就归附,明天没好处就叛乱。
教化之功,绝非一日可就。
其实在朱厚照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打达延汗这件事,就得自己来。
王守仁擅长的是奇诡兵法,教化百姓,对那些内乱的地方和流民山贼是一抓一个准,但关外的鞑靼军,是不会讲王道教化,而是要靠实打实的战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等那些部族都向达延汗靠拢,我们就准备出发。”
朱厚照看着地图上的标着的位置,用手指在“应州”那里点了点。
“到时候,我们就去应州,在那里恭候达延汗的大驾光临吧!”
“让韩越去跟着辽东参将萧载,驻守聚落堡。”
“王宁跟延绥参将杭雄等人,驻守阳和、平虏。”
……
“以上诸将,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重罚!”
朱厚照的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传达下去,以杨慎一手工整的馆阁体书写成文,快马送到各地参将和总兵处。
众人看到都是驻守待命的消息,都松了口气。
他们得知太子殿下前来宣府,最怕的就是殿下年少气盛,不知鞑靼人的厉害,擅自出城迎敌,那他们不跟着也不行,可跟着去……若是一旦有失,那边关九镇都要跟着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