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歌轻轻扭开门,走了进去。
阮思文。
她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家里有关她的一切也全都收了起来,时间太过久远,以至于梦里阮思歌梦到她时脸庞都是模糊的。
每年她的忌日阮常跃夫妻俩也都是私下瞒着她偷偷给祭拜完就结束了。
阮思歌上小学时曾听老师为了让他们珍惜学习机会,举例说起过一个故事,大意是说一家有三个孩子,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继续上大学,为了公平,抽签决定机会。
娄晓蓉自己对音乐没什么造诣,对孩子掌握一门乐器却出奇的执着,当时的阮家不至于让孩子上不起学,但那时的经济条件,只能让一个孩子学上一门乐器。
没有抽签,只有长幼有序,机会落在长女阮思文头上。
她选了琵琶。
阮思歌还记得那些年见到阮思文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天之娇女不过如此。
她的优秀和耀眼很快也得到了父母的格外偏爱,娄晓蓉开始每日接送她去琴房,跟着每一场比赛,而阮常跃开店初期,每日拉货进货忙碌的很,夫妻俩都无暇顾及当时还只有五岁正需要人照顾的她,最后只能把阮思歌送到了乡下奶奶家。
除了少之又少的电话联系,就只有每年回江礼市过年才能跟父母团聚几日,阮思歌对这个家是陌生的。
直到八岁那年,她放学回家,家里却空无一人,习惯翻出作业来写的时候,阮常跃突然出现,一把掀翻了桌子,“写写写,你姐姐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写作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