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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静了几息,苏晋低沉压抑的声音传入耳畔。

“不必。”

听闻此话,赵明檀明显松了一口气,可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自己都这般主动,苏晋竟拒绝了?

她从未服侍过谁洗澡,就连前世的太子,也无福享受到这份殊荣。太子喜欢识情趣的女子,两人相处一段时日,太子对她过了新鲜期,便嫌她美则美矣却是个木讷古板的性子,兴趣日渐减少,最终有了新欢,对她不闻不问。

其实,只要稍加打听上点心,便知她在闺中并非如此心性,她也想像闺阁那般动静皆宜,可东宫争宠献媚乌七八糟的气氛、不能体贴从一而终的太子夫郎,如何让她有心经营这门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

对太子,向来秉持的是‘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则,恪守规矩礼仪,绝不行差走错。

她郁郁而死,并非因太子这个渣男,而是被困东宫这座枷锁所致。

苏晋见她仍杵在那儿,并未回房,又补了一句:“明檀,我一向不喜人伺候洗浴,是因不习惯。”

赵明檀愣了愣,小声问道:“夫君从不让婢女伺候沐浴吗?”

苏晋双手撑在木桶边缘,手背青筋暴起,额头的汗一滴滴而下。

他咬牙,说:“是,从未。”

当然,排除奶娃时期。

自稍大了些,有了羞耻心,便是他自己洗澡。后举家被流放,哪儿还有伺候的奴仆,连衣食起居都是自己动手,等他翻身,摘除流犯之身,有了满府华婢,可他早已习惯自己照料自己。

何况,将身体暴露给别人,无异于将性命托付,他如何能?

赵明檀揉了揉鼻子,又有些开心了:“夫君,我先回房等你,你莫要洗太久,小心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