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只着一身松垮里衣,满头青丝如瀑披散肩头,于婀娜的后背荡漾起逶迤的弧度。风雪冰凉,透过半开的窗子肆虐入屋,她冷的一哆嗦,仍不忘伸手接雪。
纯白的雪花融化在她掌心,她又往空中胡乱抓了几把,仿佛要将雪全部拢入手中。
苏晋从盥室踏出,乍然见到这一幕,剑眉立时皱起,他扬手取过厚重的大麾,快速走到她身后,明檀只觉身上一沉,暖和却不失厚重,明显不是她的披风。
她扭头,看向他:“夫君?”
苏晋仍怕不够暖,连人带大麾揽入怀中,双手圈住她的身子,包括那一双被雪水浸得有些发凉的小手:
“当心受寒,雪景虽美,可也不能只顾着赏雪,而忘了自己的身子。”
上回香柳不准她沾雪,这回苏晋又不准她沾,想玩个雪,怎就这么难?
小手不安分地从大麾底下探出,明檀又去接雪:“屋里地龙烧的足,地上又铺着绒毯,不冷的。”
苏晋瞥她一眼:“那你方才抖什么?”
明檀心虚:“你看错了。”说完,便要将接到的雪花伸到苏晋眼前,“快看,啊,又化了。”
“肌肤有热度,雪遇热即化,不很正常么?”
明檀弯了弯唇,月牙儿般的眸子如一汪清泓:“知道啊。可人有时候总会不自觉做出一些冒傻气的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