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说着他向查理斯走近。但查理斯却神情警惕地后退,眼睛紧盯着他嘴角“你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奚白侧脸白净,唇角却有条撕裂形伤口。
而之前,查理斯就在那个变态嘴角咬了一口。这样的巧合,说是巧合都太过可疑。但奚白的表情又太过镇定自然…
查理斯在怀疑与逻辑中纠结起来。如果奚白是那个人,那他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出现,他完全可以等伤口愈合到看不出痕迹再出来。
“伤口?”奚白的摸摸破开的嘴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是只小野猫抓的。”
语气也很像!查理斯几乎肯定了,但就在这时,奚白上衣口袋突然动了动。
“咪~”一只毛绒绒的奶猫突然从口袋里钻出来,白色绒毛,蓝眼睛。扒着口袋边缘,耳朵一动一动的。
“是它,不小心被抓伤了。”奚白举起小猫,晃晃“真调皮。”
查理斯看着他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猫,嘴角微抽。监狱里还能养宠物?
他看向狱警,狱警咳嗽一声,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转过头去。
监狱里是不能养猫,但这规定跟监狱长有什么关系?
奚白举着小猫走到查理斯跟前,一张俊秀的脸凑近放大“可爱吗?”
查理斯观察着奚白嘴角的伤,细细看来的确是猫爪痕。很细小。只是这个无比巧合的伤口位置让他不得不在意…
接着他的思维就随着奚白凑近的脸开始偏移,对面的人,睫毛很长,五官也很漂亮…的确是个典型的美人,美的温文平和没有攻击性。
奚白满意地看见查理斯被自己迷的微微走神。见好就收,他向后退开“我的盟友,有人欺负你?”
欺负?查理斯脸黑了。你哪看出来的欺负?
哈基明明被他压着打,再给他一点时间他有信心干掉哈基。
前提是——没有其他人插手。
但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奚白刚刚没有出手打断他们。哈基的小弟也按耐不住。
再凶猛的雄狮也抵不过鬣狗群的撕咬。
所以某种程度上说,奚白的确是帮了他。查理斯虽然内心不满但并没有反驳奚白的话。
给他个面子。查理斯想。
与此同时,不同于查理斯的轻松。被奚白视线锁定的哈基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他是我的盟友。”奚白温和地说,真的温和。没有一丝火,像是在劝架的老好人。但哈基一方的所有人都紧张的如临大敌。
哈基还敢和奚白对视。其他凶恶的犯人则被老鹰盯住的鸡崽一样额头冒出冷汗,视线望地。恨不得钻进地里。
“我希望所有人都文明一点,不要打架。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奚白拍拍哈基的肩膀,狭长凤眼氤满凉水般的笑意“虽然大家都是犯人,但仍然有改过自新建设新监狱的机会。”
俊秀男人嘴角唇勾“对吗?”
从那双弯起的凤眼里,哈基看见了自己。狗一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扭曲到失去人形的自己。他手脚冰冷,曾经的恐惧与疼痛再次出现。
这是条件反射,他只要和奚白对视,就会不可遏制地为曾经的恐惧颤抖。
“咪~”软软的猫叫让他陡然回魂。
奚白冷白的脸侧贴上一张圆圆的猫脸,白色绒毛中,一双猫瞳弯成月牙形。它学着主人的样子笑,明明是可爱的一只幼猫,表情也无端令人浑身发冷。
“对。”哈基终于低下头。
有些伤口在灵魂上,控制他的精神和灵魂。既是噩梦,也已经产生依赖无法逃脱。那些顽固错综的伤疤早就和灵魂生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