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冷笑几声,一把攥住少年:“你当老娘是好欺负的,收了老娘的银子,就是老娘的人,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那少年拼命挣扎,却挣不过那老女人,硬生生被拖走,地上的男子哀声呼叫,绝望地在地上爬,眼看着那少年要被拖出去。
如锦看得心酸之极,忽地想起那晚爹爹也是这般拼命呼喊娘,更是悲戚,今逢乱世,民生何其之哀。
楼下一声清喝,只见娘亲江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楼去,堵住路,对那老女人斥道:“你这女子好生不讲理,人家既不肯卖身,你如何强迫他父子两个?这与强抢有何分别?!”
老女人呸一口唾沫,身上肥肉跟着抖几抖,嘴角一扬,冷笑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敢管老娘我的闲事?!想在这混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哪个?!!我说要谁就是谁,与你何干?!”
江遥气红了脸,指着她怒骂道:“不知羞耻,你这是犯了王法!”
“哈哈哈……王法?!在这里,老娘我就是王法!惹了老娘,你就休想在京郊地面上活命!看你不过是个逃难的,趁早滚蛋!”
江遥勃然大怒,正要与她理论,旁边有个女人一把将她拉到一边去,悄声劝道:“妹子你不知道,这孙奎的亲妹妹,是朝中兵营里的大官孙国立,听说女帝倚重着呢,这一片谁敢说个不字?你得罪不起,莫要多管闲事,那对父子只怪生得太好看,一进这地面就叫孙奎盯上了,他们身上的银子都被姓孙的手下偷去了,才落得无有着落,姓孙的等到今日,对这美貌的小公子志在必得。你掺和也无用,还无端端赔上性命……还有这楼上左面房里住着的两个大户人家的绝色公子,想是逃难的,也被孙奎看上了,过不得几日就下手,妹子你还是趁早离开此地为妙……”
她指的正是如锦的房间,江遥只气得眼冒金星,浑身发抖,怒喝一声道:“如此恶霸行径,简直无法无天!孙奎,你诺大的年纪,还要打这孩子的主意,端着是朝庭官员家属,更该谨言慎行!赶快放了那孩子,不然我江遥必定抓你问罪!”
孙奎不防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怔回头来,脸上恼羞成怒变了颜色,狰狞地看着江遥,仰头大笑道:“好,我孙奎还不曾听见有人敢如此在我面前撒野,管你是哪条道上的,今天都休想跨出这客栈的门!”
此话一出,客栈里围观的人都惊慌地跑出去,连掌柜和跑堂的年轻店女都跑了个没影儿,只剩下三个人高马大的女人,体型壮实,一脸横肉,竟是孙奎带的打手。
如锦一惊,娘是文官,哪里会打架来着,更何况伤势未好,这如何使得?当下顾不得多想,便要冲下楼去。
这时,忽听得客栈门口一声冷笑,走进来一个女子,二十岁上下,发髻高高束着,别着简单的头饰,月白衣裙打扮,眉目清秀,很是儒雅英武。
她稳稳跨步进来,扫一眼哀号的父子两个,又斜一眼孙奎,转身朝江遥抱个拳温和笑道:“姐姐有礼了,妹子想讨个闲问一声,这里可能打尖住店么?
江遥回了一礼,劝道:“这里虽是客栈,却住不得人,乃是非之地。妹子若想住店,还是趁早离去。”
那女子淡淡一笑,眉眼柔和,她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斜着孙奎道:“妹子生平爱管闲事,走了这许多路,走不动了,只能歇在此处了。”
江遥苦笑一声,怕给这女子惹祸,便不再言语。
那孙奎使个眼色,命打手收拾江遥,自己拖着那少年就要掳走。少年愤恨之极,朝在她手上狠咬一口,奋力挣脱开去。孙奎一看手上出了血,一巴掌挥出,少年倒下地去,倔强地一声不言,只紧紧与地上男子偎在一处。
孙奎正要上前去拉扯少年,忽然眼前一花,多了只臂膀,紧接着身子硬生生被踢到墙角去。孙奎大惊,她带着的三名打手竟还未明白是出了何事,呆楞地立在当地。
而那动手的女子,似笑非笑,负手而立,一脸讥讽地看着孙奎,冷冷道:“抢男人的事我听多了,不想在女皇眼皮底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