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干嘛?”
如一:“你累了。”
封如故想,自己一无疲态,二又没出声抱怨,怎得他就知道自己累了?
那边厢,如一觉得这简直是理所当然之事。
以他那惫懒娇气的性子,发了这么久的疯,早该累了。
封如故就是爱和如一抬杠:“我就不下去。”
如一:“……我没有手了。你要是在上面乱动,若是落水,我不会救你。”
封如故起初没听懂什么叫“没有手了”,本想调笑他两句,但在看到他撤开压住自己衣带的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的洞箫时,他突然噤了声。
如一看他的眼光,以为他又要说些诸如“大师也爱声色犬马”、“是否心疼封二”之类的怪话,平白惹人生气,便别开脸,摆出“勿要多想”的表情:“不过代而奏之,聊作消遣。”
“别吹大悲咒啊。”封如故迅速把神色整理好,“你一吹,怕是要把她们都给吹跑了。”
如一看他一眼,将洞箫送到唇边。
他吹出的竟同是扬州小调,音色恬静,比之封如故的艳情小调减了几分俗气,闺阁情趣十足,颇有青梅环绕的雅趣。
对面的女子见换了人演奏,且也是个相貌俊俏的郎君,个个趴在花栏上张望,偶有起哄,唤如一说,郎君琴艺如此好,不如带她们走吧。
如一郎心如铁,只专心吹奏,将她们的叫声统当做黄鹂夜鸣。
封如故倚靠在白玉石栏上,也望着如一,听着他方才找了许久的洞箫声,就在他咫尺之处悠扬响起。
……是我的小红尘啊。
为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