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男人执红酒杯站在角落对面,眸色很深,他穿着穿着深黑色的西装,步步朝她走过来。
“走吗?”谢曜行问。
童枝吃的差不多,便点了点头。
谢曜行带她来到一处休息室,一进休息室童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宴会的喧闹经过一扇门隔开,显得沉静而安心。
屋外响起了舞会的小曲,童枝迟疑了下,侧头问:“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宾客都在外面等着,他们坐在休息室里休息。
谢曜行嗤笑了声,牵着她的手将童枝拉到沙发旁坐下。
他轻轻地揉了下她的脑袋:“不用管,谢家的宴会。”
氛围突然有几分尴尬。
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童枝坐在沙发上,两手放在膝盖上。男人挑了挑眼,沙发一角下陷一块,他浓烈的气息蓦地靠近,带着淡淡的烟味。
童枝浅蹙了下眉,侧头问:“你又抽烟了?”
话未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抽不抽烟是他的事情,她管那么多干嘛。
谢曜行愣了下,微微牵了牵唇角:“担心我啊。”
小姑娘睁着眼睛,双臂摁在沙发边缘,往里另一侧退了退,她退的越远,他靠的越近。一种危险感急剧上升。
童枝的心重重的跳了几下,一声响于一声。
突然,男人“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童枝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手背上青筋分明,指骨修长,白皙的肌肤上几道红痕交错分明,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伤口看上去很旧,似乎旧伤复发,发炎了。
谢曜行顿了下,正打算将手背在身后,却被小姑娘一把抓住手,放在掌心里。
童枝低下头,眉间蹙的更紧了些,“怎么受伤了?”
谢曜行:“……”
他唇线紧抿,唯有眼尾轻轻地上挑着,像是不打算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医药箱在哪?”童枝问。
“柜子里。”谢曜行挑了下眉,“在左边。”
童枝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踮起脚打开柜子,双臂向上抬起,看上去有点吃力地将医药箱搬出来。
她先抓着他的手上药,上完后又问了一声,“还有哪儿受伤了?”
谢曜行揉了揉她的耳朵,“胳膊。”
童枝躲过他的手掌心,微瞪眼眸,“你怎么跟童渭打架,把自己给弄伤了。”
谢曜行刚想嘲笑,童渭可比他受伤严重太多了,他这些都是小伤,只不过平时工作太忙,经常不按时上药,所以又复发了。
想到什么,他捂着手臂,示弱道:“是啊,你弟弟打人可厉害了。”
童枝:“……”
屋外一阵响动,脚步声渐渐变大。
“姐!你怎么不出来啊!”
童渭打开门,差点被门里面的画面震惊得眼珠子掉下来。
小姑娘被男人扯着手腕,坐在他屈起的右腿上,两个人距离很近,看样子似乎在上药。男人半边毛衣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臂一侧,脱下一只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听见他的动静,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脑袋看他。空气中片刻沉寂。
童渭趔趄几步,砰地一声关了门:“打……打扰了!”
谢曜行哼笑几声,觉察到衣角动了动。
“……”
他低头,正看见小姑娘垂着头,拽了下他的衣角,脸上红了一片,羞得不行。
童枝还是第一次被撞见这种事。
特别还是童渭那小子。
谢曜行轻笑几声,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长指掰过她的侧脸,眼底带笑,“如果我吻下去,你是不是不会拒绝?”
小姑娘有点拗,偏过头,“会的。”
男人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滚烫的嘴唇凑在她鬓角摩挲一阵,嗓音沙哑,吐气熨贴,“那试试?”
童枝心里咯噔一下,已经被他的大掌紧紧扣着腰肢,怎么也逃不了。下一秒,气息纠缠。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昏天黑地。他松开她,唇上带着口红印,手背抹了抹。
“小骗子。”
手背上留下一片脂红。
谢曜行笑了笑,举起手背往小姑娘脸上蹭了蹭,眸底带着点坏:“骗人的证据。”
宴会结束,谢老爷子挽留童枝一家一起吃晚餐。
吃饭期间,谢老爷子拉着童枝的手,絮絮叨叨地闲聊,满意的不得了。
用完晚餐。
谢老爷子推着童枝来到谢曜行的房间,翻出一摞相册,说着谢曜行很久以前的事情。
“阿曜以前脾气倔得不行,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改变。自从他爸被逮捕入狱后,那个时候他刚高考完,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谢老爷子叹气,“后来,我把他送到军校。”
在军校里,作息规律,纪律严格,基本上是封闭式管理,与外界隔离开,连回家都不一定能过回去几趟。
谢老爷子揉揉太阳穴,“我不是说他脾气倔吗。就是在军校里,他在日记本上写的都是一个女孩的名字,真是太荒唐了。后来被他教官抓包,还罚他站了一天的军姿。”
“喏。”谢老爷子翻出来,也有点惆怅,“就是这本,也算是阿曜以前的糗事,说起来,那个女孩名字和你还有点像呢。”
童枝看见记录本。
是谢曜行去军校的日记。
一遍一遍的写着,江枝。
江枝。
又一遍一遍的在这个名字上划杠。隔日后又写上新的,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