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黑,秦瀚海刚好走,顺路送小家伙。
这小家伙警惕性还很高,一开始竟然拒绝,文澜笑得腹痛,给秦瀚海做保证后,才使他跟着秦瀚海一起离去。
夜晚的白房子陷入寂静。
两人洗漱准备睡觉。
除了做雕塑用的空间,这栋房子的三楼以上都为家用。
蒙思进喝得晕飘飘,在阁楼的客房里住下。
文澜和霍岩的主卧在三楼东边,有两面墙的落地窗,不拉窗帘时可以看太阳东升西落。
当年两人“私奔”到小渔村,霍岩曾答应第二天陪她看海上日出,结果当天下午趁她睡着离去,一走七年,文澜心心念念着这场日出,时不时念叨,霍岩相当了解她的小性子,有些事摆在心里能一辈子过不去,如果没有补偿的话。
这栋房子是他婚前购入,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她,在莱山景区内,离曾经住过的小渔村不远,婚后两人经常过来度假,不用特意出门就能看到海上日出。
她再也不念念叨叨了。
像没糖的孩子,不给一点甜头,能哭上许久,最后留下阴影。
这天晚上,是两年来的第一次入住,激情可想而知,加上白天从旁人口中听到一点他的爱意,文澜就身心俱失,在地板上摇了许久的腰部,长发散满肩,他在最后一刻伏下来,压着她后背一起沉重倒向纱帘大开的落地窗,“我爱你……真的爱你……爱死你!”他声音叫喊着,性感着,爆发着,急促着,像隆隆火车开过碾压她耳畔,然后一起粉身碎骨般的不知天南地北。
地板上全是汗水,趴在上面像潮湿的鱼,文澜很久都没有找到真实感,一是本身的快乐,二是他密不透风的从后拥抱,也可以说是他的体重让她没法呼吸,横在胸前的强壮手臂,一方面垫着她免得她受伤,一方面又给与伤害,在地板与她胸膛之间,他的手臂硌得她不能呼吸。
所以有些快乐是带有痛苦的,或者说痛苦也能带来快乐,“我也爱你……”她嗓音沙哑细微,在他仍未平缓的气息间几不可闻,他喘了会儿,忽然抱她起来。
文澜软了,被从湿漉漉的地板捞起,靠在他胸口,不知道往浴室还是床铺走去。
落地窗外的月,光芒耀四方。
……
第二天周日。
日出的金光从东面升起,在天还黑着的时候,悄悄而隆重铺满海面。
海市的秋绝对冷,十月份好像已经和寒冬无异。
要想一大早看日出得冻出病,在莱山景区,不乏这样的外地游客,裹着冬衣,走在秋天的清晨,到寒凉的海边看一场金灿灿的盛宴。
半黑半金光线中,那似乎是一对年轻母子,小男孩在海边狂奔,他的妈妈跟在身后,裹着外衣的前襟边笑边追他,快乐的声音传遍海岸。
等日头彻底从海面升,天就亮了,这对母子手牵手面对大海又看了会儿,实在有些刺眼睛了才笑着往回走。
他们得回民宿准备去人家做客的礼物。
昨天中午一场突然的邀约让他们空手而去,虽然晚上做了月饼回礼,小男孩的妈妈还是过意不去。
她在回去的路上,教育孩子说,实在接受文澜姐姐太多忙,托她福住过德国最大古堡,在山城又遇上她丈夫搭便车,到海市也接受人家的两顿饭,我们就得感恩呐。
小男孩说,那准备什么呢?不然邀请他们去我们家乡玩啊,我们做东,吃好喝好玩好!
女人笑了,鼓励说,这个提议好,你很真诚,中午可以试着邀请他们。
小男孩高兴点起头。
母子俩背影越走越远,向着山、向着渔村走去。
大海被远远抛落。
……
蒙思进一脸没睡好的表情下楼梯。
房子一楼有真正意义上的客厅,靠东边的附属建筑,与主建筑一楼打通,从楼梯下来不小的空间就是客厅,沙发、茶几、吧台等待客东西一应俱全,再往前就是一小段通道,坐在客厅沙发可以看到通道那头厨房里人忙碌的身影。
房子的一楼大面积落地窗,除了中间和西边文澜做工作室的部分,其他地方就像正常住家。
至于文澜工作室,有现代化一走进就觉得充满艺术的地方,也有乱糟糟堆满工具的仓库。
非工作状态时,她就是一名贤惠的妻子,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准备早餐。
蒙思进穿着带花纹的真丝睡衣,几乎袒`胸露`乳般地顶一头乱糟糟发,眼珠子通红没睡好的怨恨神情、瞪着厨房。
他这模样让厨房里的男人一回头,就皱眉在想,难道昨晚声音太大?
不可能。
霍岩立即否定这点,扭头看文澜忙碌的背影,心里确定,昨晚她很乖,声音没有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