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会准备的,韦恩先生。”休斯顿若无其事的坐在驾驶位上。
布鲁斯点了点头,“回韦恩庄园,还有,你忘了叫我‘布鲁斯’。”
“布鲁斯。”休斯顿对他眨着眼,顺从的说。
接下来的好几秒两个人没再说话,明明和前天一样是沉默的局面,给人的感受却如此不同。休斯顿发现自己无法再忍受沉默了,他从后视镜看到布鲁斯右胳膊上缠着绑带,随即说道。
—“你感觉怎么样,布鲁斯?”
—“你被绑架吓坏了吗?”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他们下意识扭头看向对方又迅速避开彼此的视线。
“绑架的事的确令我害怕,”休斯顿率先开口,“但那是因为我担心你,你受伤了,布鲁斯.....”
“哦,这没什么,”布鲁斯漫不经心地回答,“你知道哥谭首富不是被绑架就是在被绑架的路上,而且一道枪伤对做过无数次极限运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
休斯顿闭上了嘴巴。
布鲁斯用手指捋了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对我谈谈你自己。”他强硬的说。
“没什么好说的。”休斯顿熟练地开着车。
“每个人都有故事可说,”布鲁斯直接给了他一个方向,“你的从德国开始怎么样?”
“好吧。”休斯顿妥协了,遇到布鲁斯韦恩后他总是妥协。
“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华沙度过的,”他没有说错,他出生于美国爱荷华州,但却在华沙待过一段不短的日子。
“我父母双亡,”布鲁斯停止了整理衣领的行为,听着旁边的人继续说,“之后我被一个犹太家庭收养,那个家庭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大小的孩子,名叫马克斯1。马克斯是个聪明内向的男孩,我刚被收养的时候他很讨厌我,那时我觉得没有什么,毕竟一个独生孩子看到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抢走了父母的注意力,对此感到厌恶是正常的。”
“但马克斯讨厌我的原因不仅仅是那样,他打从心底认为我们不是同一类人。当我鼓起勇气去邀请他参加孩子舞会时,他朝我吼了一句‘走开’!”
布鲁斯扫了眼休斯顿仍然勾起的嘴角:“听起来真令人难受,但我想最终你还是和他处好了关系。”
“没错。其实那时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完全没有现在的耐心,他骂我一句我便打回去。”
休斯顿耸耸肩,他向布鲁斯讲他和那个男孩逐渐亲密的过程,一个傲慢阴郁的男孩和一个自负偏执的男孩是如何变成好朋友和兄弟的。
休斯顿并不想说太多,但布鲁斯韦恩始终专注聆听着,这给了他不得不说下去的理由。昨天讲述者和聆听者的角色在今天交换了位置。
他讲的内容半真半假。他告诉布鲁斯他多么喜欢他童年住的那栋小别墅,马克斯温柔的母亲和当兵的父亲,还有之后出生的小妹妹,山坡上美丽的日落,森林里清澈的小溪。
“那是个最完美的童年。”休斯顿柔声说。
他没有告诉布鲁斯——之后战争爆发,马克斯一家被送到了华沙犹太人区。除了早就被送走的休斯顿和后来逃走的马克斯,其他所有人,母亲、父亲、妹妹都被杀死埋在了集体坟墓中。
那是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