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昨晚在地狱厨房巡逻的时候，还见过她呢，”哈维也呲出牙齿，“得了吧，伙计，你想报假案也得好好准备准备啊。”

“你——”

贝特曼试图再次站起来却被警察钳着肩膀压下去，他双手抠着桌子的一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桌子掀了，可见他耗费了很大力气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休斯顿踱到他们中间，用文件敲了敲桌面，几声清脆的叩击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同时也结束了那场还未发生的战役。

他看着那张恼怒的面容说：“贝特曼先生，我们会再进行调查核验得出一个切实的结论，现在你需要去填一些信息。”

贝特曼抬头望向休斯顿，背后的白炽灯有些刺激他的眼睛，fbi警官淹没在一片光芒之中，看起来烦躁，但是神圣。

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安分地被另几名警官带着离开了。

走向门口的时候，休斯顿在马特身边停住脚步，用一种官方的话音说：“你们可以回去了，律师们。”

“需要帮忙吗？”马特将盲杖递给福吉，礼貌地问。

“你只是个律师。”休斯顿眨了眨眼睛。

“大多数时候律师也能当一名侦探。”马特说，他取下了墨镜。

休斯顿看着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瞳孔的色泽和他手里握着的墨镜的暗红色完全不同，可能是蓝色也可能是棕绿，不管是哪一种都比休斯顿想象得还要浅，或许只是灰色。

重要的是，和布鲁斯不同，马特没有什么能从那双眼睛里出卖的信息，休斯顿观察不出来任何东西。而这点让他看上去比实际表现出来的真诚很多。

“即使只是一名律师我也能帮你。”马特继续说，脸上露出一个能使人双眼一亮的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名片。

休斯顿没有再拒绝，似乎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我希望自己不会有用到你身份的那一天。”他接过名片塞进兜里。

马特再次伸出自己的手：“我也这么希望。”

休斯顿露出一抹毫不逊色的微笑作为回答，他握住对方的手晃了几下：“当然了.....法律顾问。”

.

贝特曼是被嘲笑着离开警局的，所有的证据和信息都指明他谁也没杀。

可是每当夜晚的时候，他就会将一个个猎物绑架到豪华公寓里，一点一点将他们折磨致死。贝特曼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浑浑噩噩地想，难道那些杀戮都只是一场梦吗？

走进一条小巷的时候，贝特曼感觉自己被狠狠打了一棍。

雨伞砸落在水坑上，脑海倏忽变得清醒，他蜷着身子趴在满是泥污的地上仰头而望，发现几名混混举着枪棍，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

地狱厨房是个混乱的地区，哪怕在警局附近也有人敢动手抢劫。

贝特曼早就知道了，哪怕不知道现在也明白了——他的西装外套、皮鞋、手表甚至是皮带最后都被抢走了，就算不反抗也被打了一顿。

地狱厨房仍然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