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你想要什么?
休斯顿咬紧牙槽,试图十分冷静地打出这句话。对面有好几秒都没回复,他为此感到头晕目眩。
艾尔莎将玩具车放到嘴边吹了吹,随后砸在另一辆车上,两辆拼接的小车因为一场突兀的“车祸”被砸得稀烂,碎片掉落在灰白色废墟拼图上,她转过身去抓旁边穿着警式背心的乐高小人,目光擦过休斯顿焦急的视线。
影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休斯顿转身,利落地拔出腰边的枪口。
黑洞洞的枪管对准的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帕特里克·贝特曼盯着休斯顿,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硬又温柔的笑容,他穿着整洁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双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水珠从鲜艳欲滴的花瓣滴落在地板上。
.
杀掉休斯顿没有他想象得难。
帕特里克捧着玫瑰花缓缓靠近对方,他的目标显然是被吓到了,或者用震惊形容而为恰当。
“帕特里克?”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念出了他的名字,帕特里克喜欢他现在的表情。
休斯顿有头漂亮的金色发丝,听话地趴在他的后脑勺,前额的大部分碎发都被向后梳去,几根因为之前的奔跑而散落在了俊美的脸庞上,那双迷人的蓝眼睛在摇摇晃晃的白炽灯中发亮。
他的外套和衬衫下是修长而健壮的身材,他不该把这些美藏在衣物下。
好看的肌肤纹理适合被慢慢切开,一点点露出里面的脂肪和骨头。帕特里克知道,抛去那些油腻的脂肪,美的皮囊下是美的骨骼。
当他把玫瑰递给休斯顿时,他的目标迟疑了,黑洞洞的枪管偏离了片刻,于是他趁机拔出藏在玫瑰花里的匕首,利落地划开了那白皙的脖颈。
鲜血喷溅到帕特里克的脸上,他舔了舔嘴角,伸手接住向后倒的警官。
俊美的脸庞上绽开一个扭曲的笑容,帕特里克低头注视着眼前那个眼眉低垂、听话、一动不动已然死去的警官。
染血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随即被锃亮的皮鞋踩碎。帕特里克将尸体搬运到早就准备好的玻璃桌上,他褪下对方的衣物,痴迷地看着那健壮的体魄,然后开始一一抚摸亲吻休斯顿身上的那些伤疤。
几分钟后他拿起了手术刀。
从头顶开始,刀尖依次划过休斯顿的头颅、额骨和鼻骨,帕特里克像是最优秀的指挥家在白皙的肌肤表面划过完美的线条。休斯顿鲜活的肌肉纤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皮肤地下探出头来,像是绽放在黑夜里由血肉构成的最美丽的花朵。
帕特里克想把他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撕下来,但是在未经处理的人体身上动手十分困难。他需要慢慢来——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有一丁点的破损。他就应该像是他私人最棒的收藏品,在冰柜里熠熠生辉。
谁叫你帮助了我呢?帕特里克说,那么你就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
他在休斯顿脸颊两边各割了一刀,那是他一直希望能够亲吻的地方。然后他又在脖颈处的刀痕割下了第二道,血几乎立刻要喷他一脸,迫使他不得不掐住下动脉的端口止住那些红色。
黏腻的血液还在断断续续的涌出,煮沸了似的十分滚烫,像暗流一样爬满了休斯顿苍白的脖颈,帕特里克终于深情地吻了下去。他希望用自己的嘴唇,喉咙,胸腔和一切的一切来接纳休斯顿的到来。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哭泣,眼泪混在咸咸的鲜血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很不寻常,有时他也会同情他的猎物。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喜欢欣赏他们的痛苦,喜欢听见他们的惨叫。
除非剥皮和收藏,帕特里克不大喜欢痛快地给猎物一刀,折磨致死才是最大的快乐。
当他用钉子把他们钉在地板上,或者用锯子把他们分成两半的时候,那些从伤口涌出的鲜血一点点渗透到帕特里克扔在他们身上的报纸上,最终装满了他的浴缸。那时他所得到的充盈的快感能驱使他一路跑到白宫并在那里跳恰恰。
顺便说一句。他很讨厌恰恰。
但这并不重要,帕特里克低下头,看见休斯顿安静地睁着漂亮的蓝眼睛注视他。
他笑了一下,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眼珠。它们真好看,虽然瞳孔放大,但是依旧那么蓝,蓝得就像是雨后的天空,又像是逐渐升温的气候下南极融化的冰川。
帕特里克简直要激动得笑出来,就连呼吸也快要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