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岁那年,傅清如带着傅筝走进虞家大门,看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爷爷。
爷爷看起来很不喜欢她,从来没有透露出亲近的意思来,看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告诉她,不少奢望太多,属于她的自然是她的,不属于她的,也不要惦记,切忌心术不正。
老爷子俨然是被气到了,或许是真的失望了,杵着拐杖出了病房。
虞父看着全然陌生的傅筝,摇了摇头,最后也离开了。
父子俩走在安静的走廊里,空气中浮动着消毒水的味道,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下了楼,坐在了楼下花园的木椅上,老爷子抬头看了看病房的位置。
“你是不是也一直觉得,我对她从来都是厌恶至极?”
这个她,是傅筝。
从她进入虞家五载,老爷子都没有给过她过多的笑脸。
比起亲自带大的虞楚,傅筝的确也没有得到那么多的呵护,老爷子的疾言厉色,从来都叫她怵。
虞父摇摇头,“没有,如果父亲真的厌恶她,当年就不会松口让她们母女俩进门,也不会对她事事都严格。”
“她那么小的时候眼神就没有那种天真纯粹,所浮于表面的情绪,完全是装的,我很惊讶。”
“可能她是觉得我对楚楚太过和蔼,对她太过严苛,所以自小她便怵我,我都知道。”
对虞楚和蔼,那是因为虞楚自幼受到良好的家教,三观没有歪,虽有叛逆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对傅筝严苛,是他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心术不正,虽面上看着娇娇弱弱,但眼神是会出卖人的,若不多多敲打,恐怕长大了会彻底歪了。
可是,到底事与愿违,“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虞父沉默。
傅筝这个女儿于他来说是一场意外。
他对虞楚有愧,所以自小溺爱娇宠着,视若珍宝。
他对傅筝也不差,知晓她七岁之前同母亲在外受尽了冷眼与欺负,有的时候她对虞楚有嫉妒和不甘心他也都一清二楚,也是尽力补足她,虞楚所有的,傅筝也有。
他所给两个女儿的,可以说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