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检测,宿主存在投机取巧之嫌,系统随机惩罚启动。】

西妗脑海一阵钝痛,人咕咚往沈池身上砸。

沈池一让,到底迟了,他的衣袂被西妗死死地攥紧在手里。

“小郎啊,你别吓娘,你这是怎么了哟!”何小娘扶住西妗,哭得泪眼汪汪。

西妗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冷汗,站都站不稳,她感觉她就要死了。但是,她还能坚强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颤颤巍巍指着沈池。

“沈二郎,你究竟做了什么,把你兄长害成这般模样?”何小娘打蛇随棍上,竟然也拿“兄长”压人了。

母子两个都对他同仇敌忾。

沈池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到了背运之年。

“你有什么解药快拿出来——”何小娘腾出一只手要推搡沈池。

“娘……”

西妗缓过来了,她打着摆子站住脚,抽着脸皮子呵笑了两声。

区区小痛,区区小痛。

既然说她投机取巧,那她自然要贯彻到底。和沈池这份感天动地兄弟情,她还就要坐实了。要不然头白疼了,她西妗吃不了这份亏!

西妗睁开眼,“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与手足相逢,我欢喜得险些厥过去了,勿见怪啊。”

原来是欢喜呀。

何小娘一惊一乍,推沈池一把:“你看你兄长,对你多真心!”

沈池侧了侧肩,轻轻避开:“我并不知,我有何兄长。”

“这就扯谎了吧,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西妗掷地有声,“若不是我幼年走失,你哪里能跟西家女攀上婚事,过河拆桥就不对了,沈池你可是读书人,要诚实啊。”

沈池低头不语。

“唉,二郎,我知晓你怨我方才话说重了,什么堪配不堪配的。”西妗叹气,语重心长,“我故意激你的,我的意思是,那西家都家破人亡了,你就别惦记着那西家女了,别因为她耽误我们兄弟俩的手足之情。”

何小娘看着她,眉心直跳。

西妗顾盼左右,发现人来人往的,于是搭上沈池的肩膀:“走,去你车上,咱们兄弟俩说些悄悄话。”

“小郎——”何小娘唤她。

西妗回过头,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放心。

沈池这一路上,都紧绷着肩,可西妗仿佛当真跟他手足情深,跟他亲热地指点风物,任沈池怎么避都避不开。

等到了沈池的驴车前,他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墨黑眉眼淡抿的唇,肤色好似润了一层冷玉。西妗一松手,他旋即拉开距离。

守驴车的老叟一看到西妗来了,连忙起身,躲到烧饭的老妪那儿去。

“真是一个两个,视我如同洪水猛兽啊。”西妗摇着头,喂驴吃了一口草,“二郎,你这里还是很不错的,驴车比我马车都大。”

沈池垂下眼:“我不相信你是我兄长,我兄长七岁走失,十年音信全无。”

“我走失那年你才五岁,你自然记不清我。不过,你记不清我,也记不清这盘龙玉佩吗?”西妗感慨,“我记得你幼年的样貌,听闻了你姓名,就晓得八九不离十了。赶紧把玉佩给你,却不说明缘由,也是看你是否知晓这块玉佩的故事。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我终于又有兄弟了。”

原文中,这盘龙玉佩是一对。定亲之后,一块给了西妗,另一块一直挂在沈大郎的脖子上。

七岁那年,沈大郎失踪了,连着玉佩也没了。

西妗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愿认沈池未婚妻这个身份。那她只能借沈大郎身份一用了,反正沈大郎在原书里也没啥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