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妗冲他笑了笑,直接三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勾住他的肩膀:“二郎,陈姨娘的境况旁人不知,你莫非也不知?”沈池脖颈僵硬,她非得跟他玩贴贴,就不让他跑,“她是陈家旁支的旁支,又当了妾室,陈家早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又怎会因为她对你高看一眼?”

也就是陈十二娘想起有沈池这个人,才续起来和陈姨娘的关系,跟沈池当上了兄妹。

西妗用懂得都懂的眼神看沈池。

“……放手。”沈池只想挣脱开她。

“我们可是兄弟啊,沈池,你不能这么自私。”西妗坚决地说,“你有了门路应当带带我,我也想当富贵人家的赘婿呢!”

“小郎有志气!不、不对,这万万不可啊。”何大舅何二舅都乱了,“我们何家可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呢,你当了赘婿,我们怎么活!”

看吧,果然,他们俩是接受不了何小郎不姓何的。

所以,最稳妥的做法还是不要在他们面前戳破何小郎是沈大郎这个事实,哪怕他们马上就要去见沈父。

西妗和沈池的目光勾到了一起。

他们离的太近了,沈池不适。

“我知道了,你放开我。”他眼眶都憋红了,满脸都写着被轻薄的不幸。

西妗懂了:“贞洁是一个男子最好的聘礼,虽然我们同为男子,还是兄弟,但是该忌讳还是应当忌讳的。”

她拍拍沈池的肩,优哉游哉地收回手。

几乎她手一离,沈池就迈步向前,平板无波扔下一句:“失礼了。”

西妗把手背在后头,笑了一笑,觉得让沈池破防也很简单啊。

被她这么一贴贴,沈池果然提不起兴致再叽叽歪歪了。沈家跟陈家在同一个巷子里,只不过陈家的宅院占了半条巷,而沈家——

站在窄窄的门前,何大舅何二舅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他们对“家业”这两个字眼的认识,出了什么差错。

“沈二郎,想必你也是头回来江宁家中,不大知晓境况。眼下也瞧见了,住不下可就麻烦,我们一家子不如去住客栈。”何小娘说道,她原本就不想进去。

“自然可以住得下,阿婶不用忧心。我父亲为人热忱,他不会觉得麻烦。”沈池道。

“我是怕我们自己被麻烦到。”何小娘无情地说。

沈池:“……”太真实了。

“阿姊,来都来了……”何大舅何二舅想进去的。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老叟从里面跑出来:“郎君,你总算回来了,大事不好啦!”

他脚被门槛一绊,人直突突倒下,嘴里还在发出嗷嗷叫的呐喊:“老爷他中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