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栏跳了个微信消息提示。
1yan:【睡了?】
他回:【还没。】【你要过来我这儿吗?】
他已经准备下床开门,她却发来消息说:【不了,早点休息,你明天的戏份也不少。】
他又靠回床头,其实心里有几分失落:【好。】
他的房间,在她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不远。
她之前看见了他和魏凉一块儿喝酒聊天,想提醒他不要和魏凉接触太多,那人心思不太正,而他业内毒打遭受太少,年纪小,可能想事情不会有那么多心机,万一被引导就不好了,得阻止。
但她又很想看看,这个时空的目标人物会不会心智不坚。
会不会像校草恭,有自己的狠辣劲儿和坚韧。
会不会像作家恭,表面软儒内心深沉又腹黑蠢萌。
她总是抱有奇怪的期待。
想在演员恭的身上,看见校草和作家的影子。
这样是不对的。
她必须切断这个念头。
次日早,她刷牙洗脸时,外头急促的拍门声响了起来,匆匆漱了口去开门,门外来人是小安,神色非常焦急:“怎么了?”
小安都快哭了:“律、律哥不小心手、手断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连心脏都好像停了一下,以至于忽略手腕乍然灼痛的“律”字。
她赶到时,二层甲板上围在他附近的站了一些人。
“怎么样了?”她拨开人群。
恭律听到她声音就是一颤,脱臼的那处像撒娇一般更疼了。
“事儿不大,不过这两天的戏铁定不能拍。”随行医生说。
他似乎是小臂脱臼,这会儿已经吊上白色绷带,白皙的手背上还有磕出来的一道血红印子,和经络骨骼交错,看上去有点可怜。
“吊两天能好吗?”简一言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
“问题不大。”医生说:“这小臂本不用吊,不过为了早点儿恢复才吊着,两天差不多了。”
简一言点点头:“行了,大家都散吧。”
“言导,”有人问,“今天的还拍吗?”
恭律抬眼看向她,有点儿忐忑有点儿自责。
怕她说“不拍了”。
“拍的。”她叫了一声场务导演的名字,说:“请苏现和非雪辛苦点,今天先拍228-255场。”
这是《君子》开拍以来,她首次用上“请”的这个字眼,让演员做事儿。恭律咬了一下嘴唇。
他低下头,想着如果不是自己鲁莽逞能,就不会发生意外。
能动吗?
他试着动了动手臂。
想着只要能活动就行,哪怕忍着疼做事,或者吃止疼药打针,他真的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他也并不想拖累拍摄进度。
“干什么呢?!”简一言手按在他肩头,让他不要动:“手臂不想好了还是不想拍戏了?”
其他人都散开了。
小许站在不远处,背着他们像在把守场地似的,小安在小许旁边怯怯地低着头,看手机。
“对不起。”恭律泄气说。
简一言要听得哪是这对不起这种话呀。
她半蹲下来,叹了口气:“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这个语气听上去不像责怪,恭律犹豫再三,就把自己想要在这段动作戏中亲身上场的事儿说了。
“演员不是万能的,有些动作肯定需要替身完成,就算我再要真实性,我也绝不会让你搞这种危险系数很高的戏。”简一言感觉他好像有些委屈,便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受伤的手背,连着嗓音也不自觉地轻了下来,带着两分哄:“在这之前我以为你很听我话的。”
恭律一脸纠结:“我现在叫不听你话了?”
简一言:“倒也不是……”
说着她垂下眼,这才发现隔着创可贴泛着红的“律”字。
迟来的痛觉神经像皮筋,她疼得低“啊”了声,捂住左腕,跌坐在甲板上,头顶传来了恭律一声短促的简称:“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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