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只是径直朝她走过来,时渺往后退了退,“你……你干嘛!”
说两句还说不得了,不会又要搞力量压制吧。
许封延微躬身,低头探到她跟前,“打我。”
时渺:?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许封延见她不动,索性抓起她的手,朝自己头上打了几下。
时渺都惊呆了。
这……这是在干什么!狗男主自虐吗!
她想抽回手,但根本抽不回来,气得骂他,“你有病吧!”
许封延稍停顿,“可以多骂几句。”
助理说,打或者骂,都能将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发泄完了,心情自然也就舒畅了。
时渺:“……”
救命!狗男主到底在抽什么风!
“我不想骂你,你松开我。”
许封延听她不想骂人,便又拿她的手打了自己几下,“有开心一点吗?”
还在挣扎着想挣脱的时渺一愣,“什么意思?”
“没关系,既然我的错,可以打我发泄,”许封延直起身,淡淡的语调,一板一眼,“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时渺怔怔看着他。
不会哄人,大可以不哄,这都什么烂招,好憨。
她吐槽归吐槽,心口还是被软软的撞了一下。
有什么涌动,一下将胸腔填满,整个人都像是泡进温泉池里。
但随即,又酸涩。
不喜欢她,还这么在意她的心情感受干嘛!渣男!
时渺又泛起委屈,愤然瞪着他,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许封延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僵了一下。
明明希望她能开心一点,笑一笑的,怎么还把人给弄哭了……
没等他问,是不是手太娇嫩,打他打得疼,门铃声响。
佣人开门,沈挽庭夫妇,还有许蕙兰走了进来。
她们上午才得知昨晚的事,心疼焦急到不行,连忙赶过来,却看到自家儿子捉着渺渺的双手,而渺渺一脸愤然,眼眶蓄泪,显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几人纷纷气炸了。
沈挽庭连鞋都来不及换,冲进来取下肩头的包,朝着许封延砸了两下,“还敢欺负人,你竟然还敢!”
许荣盛换了鞋,紧随其后,龙行虎步走过来,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暴怒,“松开!”
许封延松开手,“我没有欺负她。”
许蕙兰将时渺拉到一旁,看他的目光都有了敌意,“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亲哥了!”
许封延知道自己说什么,家里人都不会听也不会信,索性沉默。
他看向时渺,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梨花带雨借机报复,顺便再给许父递上一件趁手的武器。
但出乎意料的,时渺没有哭诉,而是解释道,“他的确没欺负我。”
沈挽庭显然不信,“渺渺别怕,我们一家人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许父瞪向许封延,“你看看人家,多好,每次受欺负,还要帮你说话!”
许蕙兰拉着时渺的手,“嫂子,我们都看到了,他要是没欺负你,你怎么会哭,我哥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真没有,只是拿我的手,去打他自己的头而已。”
时渺一言难尽,她选择实话实说,但这实话,好像比以前的瞎话,还要离谱……
毫无悬念的,许封延再次挨了顿臭骂。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看向身旁的时渺。
她靠着车窗不说话,目光望向外面倏忽而过的树影和行人,侧颜安安静静。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释。”
时渺神游的思绪收拢回来,用了两秒,才接收到他说的话,“好像帮不帮,区别都不大。”
“区别挺大的,”许封延说道,“至少你刚才看起来,有开心一点。”
在她解释后,不愿相信的爸妈依旧对他进行了激烈的言辞教育,他发现,她的表情先是愕然,有点呆呆的,随即没忍住笑了下。
看到她笑那一下,也算是没有白忙。
时渺:“……”
不想说话。
狗男主根本不懂她的不开心,到底是因为什么,当然,也不需要他懂。
时渺懒得再搭理他,原本是侧脸看着窗外的,现在直接背转过身。
很快到了医院,详尽做完身体检查,很健康,除了皮肤有点冻伤外,没什么问题,医生给开了点擦涂的药。
沈挽庭几人都松了口气,趁着时渺在做检查,把许封延拉到另一边叮嘱。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你多让着她点,知道吗?”
“哥,嫂子刚经历那样可怕的事,你要还欺负她,真就不是人了。”
“周末两天,让渺渺回公馆住,我们也多哄哄她。”
许封延没辩解什么,点了点头。
这两天,他有尽力在做,就是效果好像不尽人意。
时渺做完检查,回去的路上,收到了林清越发来的消息。
说是订了后天京阳的票,问她今晚或者明天,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
时渺直接敲定了今晚。
这边她刚聊完,身旁许封延就在问,“晚上你想吃什么?”
“我晚上要出去,”时渺晃了下手机,说道,“跟林清越说好了,一起吃个饭。”
许封延蹙眉,“你跟他单独吃饭?”
“是啊,”提到这个,时渺轻叹口气,有些惋惜,“他后天要离开祈城了,小组里,他也就跟我熟一点,这顿算是散伙饭吧。”
离开祈城?
许封延蹙着的眉放松,“嗯,约在几点,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时渺不大高兴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好好忙工作,好好赚钱?”
都杵在她身边大半天了,影响心情。
许封延:“那结束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我——”
去接你还在嘴里没说出来,时渺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吃饭的地方,选在一家口碑不错的料理店。
时渺比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到的,却发现林清越已经坐在那了。
“等很久了吗?”
林清越目光落在她身上。
虽然她说去医院检查了没什么毛病,但他还是在看到她后,才真正安下心。
“很抱歉,”他温吞的声音里,有压制不住的自责和痛苦,“如果不是因为我,陶琬不会三番四次针对你,昨晚更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清隽冷白的脸,眼下有着淡淡青黑。
他昨晚去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家是凌晨三点,睁着眼睛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