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清扫任务了。
他得,去清除kiyo来过这里的痕迹,然后,亲手把好友的尸身投入焚化炉里,毁掉一切可能暴露组织的因素。
诸伏景光死死握着拳头,拿走了少年手里紧紧拿着的那把柯尔特,还有掉在地上的小刀,眼睛有些模糊。
他站起来的一瞬,后面刷刷响起几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公安!不许动!把枪放下!”
他忽然松了口气,迅速转过身去,同样速度极快地将手枪上膛。
转过身后,他微微睁大眼睛。是黑田长官。
黑田兵卫此时站在一群公安的后面,视线越过人群,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没有相认。即使这里全是公安,也不得不防。每个卧底都只和他的接头人——或者说内线——有关系,其他的无论是哪个公安他们都不会轻易透露身份。此刻当然也是一样的。
黑田兵卫耳朵里塞着一个耳机,他站在人群后头悄悄给诸伏景光比手势。
有人,接近。快走。
诸伏景光认出了他的手势,当机立断,抬手就对着公安们开了一枪。公安们立刻反击。然后诸伏景光顺势“仓皇逃走”。
他没有再管友人的尸身。他知道,交给公安会比交给他更好。至少,不用被投进焚化炉,还能得到一个体面的葬礼。
他几乎是冷静到冷漠地想着。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诸伏景光和楼下来接应——同时也是监视他的组织人员汇合了。他本来是想以“碰上了公安”为理由解释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的。结果好巧不巧,被派来执行任务的成员正好是他的幼驯染,降谷零——或者说安室透。
“没想到是绿川。”安室透露出属于组织人员才有的笑容。
“是我。没事的话就快点撤离吧。任务失败了,后面有人追。”绿川信同样用着冷漠的语气回答,没暴露出心里的痛苦和纠结。
但眼里如同潮涌般的悲伤和微红的眼眶却什么也遮挡不住。
“怎么回事?失败了?上面可是很看好你呢。不过是一个清扫任务而已,不算难吧?”安室透捅进车钥匙,飚着车,不动声色地询问幼驯染的情况。
他自从发现监视加接应的对象是hiro后,就愈发警惕起来。此刻看到幼驯染的情况,心底更是躁动不安。
“有公安的人插手了。情报人员没告诉我。害我白跑一趟。”绿川信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拿着那把柯尔特,声线勉强保持着平稳。
但实际上,他现在眼前一片血色,眼里看的脑子里想的——都是kiyo那张被血糊了一脸的面庞。思维乱成一团浆糊,但是理性告诉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zero这件事。
他们两个都是卧底人员,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极易导致灭亡。更何况,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接受kiyo的死亡。
他没办法接受。
“哦?公安?那确实是不能怪你了。”安室透面上笑了笑,心里却焦虑起来,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地敲打着方向盘。公安会插手的清扫任务……风间那里只有一件,但地点并不是在这里,是突发情况吗?
或者说死掉的人hiro认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但你总归清扫了一点痕迹之类的吧,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成。怎么样,查到那人的消息了吗?要是查不到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完成——只要把脸告诉我就行了。不过你到时候可别说我抢了你的功劳。跟公安有关系的人,那可是一条大鱼。”安室透若无其事地笑着,隐晦问道。
“怎么会?我……”绿川信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我确实没查到,不过清扫掉了痕迹,而且看清了尸体的脸,还捡了一把柯尔特。”
他还是觉得zero应该知道kiyo的事。
“哦?”安室透心下愈发不安,面上依旧是冰冷的笑容。
“……是一个,”绿川信吞了吞口水,不去看旁边人的表情,也尽量不去想脑海里宛如烙印下来的那张脸,“是一个黑发的、眼角有痣的、看上去像是未成年的少年。”
呲啦——!
安室透死死握紧方向盘,差点没把车开到墙壁上去,轮胎在地上剐蹭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他眼里隐隐有血丝,脸上却是一成不变到近乎公式化的笑容,“你确定没看错吗?确定的话那我回去查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就不用管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到发白,眼前不断晃过少年的笑脸。
“我确定。只要你能找到,……我也无所谓。”绿川信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闭目养神。
安室透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继续开车,目不斜视,但手上用的力气大到差点把方向盘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