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溟师叔她……”曲轻歌瞧着那紧闭的屋门,略有些担忧地对着凌珩说道。
“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我等作为小辈,不便插手。”凌珩摇摇头,示意曲轻歌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言语之间的小辈之说是照着曲轻歌这边来算的。
紫溟所夺舍的这具身躯的天赋虽然也及其不错,与曲轻歌一样是个毒灵体,可到底还是比不上曲轻歌与凌珩这两个仿若开了卦一般的妖孽,现如今修炼将近三百载,修为也不过化神初期,比之曲轻歌这个徒儿都低了两节。
可修真界内及其讲究师徒尊卑,曲轻歌虽然未正式拜师紫溟,但幼时好歹还是被人家悉心教导过几年的,所以两人之间有了这个师徒之实,曲轻歌便一辈子都比紫溟低了一辈。
连带着,凌珩这个即将与曲轻歌结成双休道侣的人也被拉低了辈分,不过他也心甘情愿就是了。
听完凌珩的劝慰之后,曲轻歌轻叹口气,紫溟与紫胥之间的事儿,说到底她再关心也是无可奈何的。
只是男人与女人间思考问题的角度到底不同。
紫胥如何曲轻歌根本漠不关心,可两人男女间那复杂的□□,使得她更多地是担心身为女子的紫溟的心会不会再次因此而受伤。
到底曲轻歌前世在世俗界生活了那么些年,看多了各种痴男怨女间的爱恨情仇,仅仅是听紫溟与紫胥之间那只言片语的对话,都大致能猜出他们之间定然是有着什么不大美好的过往的。
而被伤透了心的那人也不用说,自然是紫溟。
但是凌珩所说也有道理,那是人家情侣间的事儿,她这个做外小辈的外人确实不大好插手。
如今只能希望凌云宗前来交赎金的来人快点到,届时也好为他们与紫溟师叔撑撑腰,哪怕那紫胥还想做些什么,也得顾虑一下凌云宗,不敢太过猖狂。
不过最后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曲轻歌想太多,紫溟可不是一个会被人轻易欺负的人,既然早已对紫胥死了心,她就没打算再吃回头草,即便紫胥如何纠缠,她都无视掉,心中无波无澜,一丁点起伏都没有。
在曲轻歌与凌珩被带走之后,她就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懒洋洋地斜靠在冥王王座之上,任由紫胥像个泼妇一般在她面前又是吵闹又是摔东西的,只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闹了好一会儿,紫胥发现紫溟根本不理他,不由得气怒地冲着他低吼道。
“没有。”紫溟倒也干脆,眼也没抬地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根本不惧紫胥的怒火。
“你不怕我将你一辈子关在冥界内?”紫胥神色阴沉地说道,神情间一扫之前的气急败坏,化为了紫溟所熟悉的冷酷无情之色。
“你关不住我。”
“是吗?那我可要试试看了。”紫溟冷笑一声,掌心骤然凝聚出一颗漆黑光球,却在对上紫溟抬头望来的清冷视线之时,心底一痛,掌心间的力量也全都散了个干净。
到底还是不忍心折断她的羽翼,令她彻底恨了自己。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他神情痛苦地跪倒在王座之旁,一手揪着紫溟的衣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地祈求道。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紫溟垂眸,第一次认真地端详起了紫胥如今的模样。
仅仅不过数百年的时间,岁月却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了深重的痕迹,原本乌黑的三千青丝早已寸寸成雪,至于原因,紫溟不愿去深究,当年那副令她喜爱不已的俊朗容颜依旧还是那么好看,可其周身的气势却已然不同。
尊贵霸气犹在,冷漠无情却是消减了不少,瞧着倒是多出了几分烟火气,不再像当初那般,即便是待在他身旁最为亲近之处,也如同隔着千山万水般地遥远。
“想要我放过你,永远不可能。”被紫溟用自己的话语怼了回来,紫胥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差点没激动地跳了起来。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言罢,紫溟再次恢复之前的模样。
自己优哉游哉地玩自己的,任由紫胥如何发作,就是不搭理他。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凌云宗来人。
来者是凌云宗宗主雷离与乔诺,冥界传信说是凌珩毁了鬼门,雷离一来作为凌云宗的宗主,二来作为凌珩的师尊,怎么说都该走这一趟。
而乔诺嘛……
“溟儿。”乔诺对着紫溟笑得妖娆魅/惑,紫溟也抬头对着乔诺甜甜一笑,“乔哥哥。”
看到这一幕的紫胥顿时握紧了拳头,眸色暗沉,可却又不好发作,因为紫溟此时还能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是多亏了乔诺当年的相救,所以对于紫溟的救命恩人,紫胥对于他只有感激的份儿,根本没资格给人家摆脸色。
“冥王陛下,劣徒顽劣,失手之下毁了鬼门,乃是其不是,再次我作为其师尊有教养不当之责,再次便给冥王陛下陪个不是,还望冥王陛下高抬贵手,放了我徒与其妻。”
雷离态度有礼地向着紫胥赔罪,还双手奉上了赔罪礼,也就是赎金,想要将凌珩这个闯祸的混账给捞回来。
“凌云宗主之礼太过贵重,本王可不敢收,免得溟儿生我的气。当年溟儿意外落难,多亏了贵宗之人相救,本王感谢你们都来不及了,区区鬼门被毁罢了,待本王派人修理一番即可。”
面对着雷离等人,紫胥还是很正常的,可他的这一番真诚的感谢之语,却令紫溟与乔诺同时大皱其眉,具都不悦地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
咽不下这口气,乔诺直接上前一步对着紫胥客气地说道:“紫溟乃是我拜把子义妹,自家妹子被人给欺负了,我这当哥哥的,自然得好生护着她。”
他也不说紫溟是落了难,直接怼到她是被人给欺负了,平淡的言语间却蕴含着锐利的锋芒,直刺得紫胥心口疼痛不已。
脸色略微发白,紫胥忍下这股熟悉的痛感,自从紫溟出事之后,这些年来他的心无时不刻都在疼,可却从未习惯过,也不愿意习惯。
他低喘了口气,冷峻的双目直视乔诺双眸,口中的话语却是对着紫溟所说的:“当年欺负紫溟之人,早已被我亲手丢进忘川之中了,今后……无人再敢欺她!”
回应他这句话的是众人惊诧的目光。
要知道,当年欺辱紫溟的人之中,可还有个紫胥疼爱非常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