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忘川之河是什么地方?一落入其中,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别妄想再爬上来了。
这人说丢就把人给丢进去了,可见其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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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轻歌与凌珩两个人只被软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
两人一脸不明所以地再次来到大殿之内,就见在场之中两拨人正在相互对持。
紫溟、雷离和乔诺这边一伙,冥王自己一个人一伙,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可原本预想中的剑拨弩张的气氛却是不存在的。
没多想在他们还未到来之前,他们之间究竟谈妥了什么赎人的条件,曲轻歌拉着凌珩快步走到乔诺身侧,小声地叫了一声:“乔诺师尊。”
“紫胥那厮没对你们做什么吧?”乔诺这句话问得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颇为大声,在场之人只要不是聋的,全都听了个清。
“哼!本王还不至于去为难两个小辈。”紫胥冷哼一声,但到底今日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颇好,也就不怎么跟乔诺计较了。
这一边的乔诺却是完全无视了紫胥,只一心拉着曲轻歌关切地检查了一番,还顺手在她眉心处轻点一下,一道灵光没入其中,为她消除了丧鬼与懒鬼对她最后的那点子影响。
做完这一切,他才口中凉凉地对着紫胥道:“确实不至于,可也不知道是谁,竟是算计利用两个小辈,就为了逼迫一个心死之人前来见你,也是好本事了。”
“你们可以滚了。”紫胥才懒得听乔诺多废话,直接一挥手,就将他们这些无关人等通通送(赶)出了冥界。
一个不注意,曲轻歌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地,眼前的世界一阵疯狂转换,等她再次站稳之时,他们竟是已经回到了凌云宗主宗之内。
“乔诺师尊,紫溟师叔她……”缓过神来的曲轻歌第一件事便是举目四望,果然见到周围所有人都在,独独少了紫溟的身影,预示立即转头向着乔诺询问起紫溟的情况。
“无碍,她就是去冥界做客十日,十日之后,我必定会亲自前去将她带回。”
乔诺说着此话的语气可不怎么好听,紧绷绷地,似乎在拼命压抑着心头想打死某个人的怒火。
见此,曲轻歌也识趣地不再多言什么。
“十日后,我陪你一起去接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清欢缓步走到乔诺身侧,清冷的脸上是一派肃杀之色。
说起来,当年还是因为紫溟对于清欢有恩,所以在两人历练途中偶然遇见紫溟拼死逃出的魂魄之时,乔诺才在清欢的请求之下出手救她,后来觉得紫溟颇合他脾性,更是将其收为了义妹。
在引导着紫溟夺舍重生之后,乔诺更是将自己所创之功法手把手地教导给了她。
对于紫溟来说,清欢与乔诺乃是她再生兄姐,而乔诺更是她半个师尊。
“紫溟师叔她……”曲轻歌瞧着那紧闭的屋门,略有些担忧地对着凌珩说道。
“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我等作为小辈,不便插手。”凌珩摇摇头,示意曲轻歌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言语之间的小辈之说是照着曲轻歌这边来算的。
紫溟所夺舍的这具身躯的天赋虽然也及其不错,与曲轻歌一样是个毒灵体,可到底还是比不上曲轻歌与凌珩这两个仿若开了卦一般的妖孽,现如今修炼将近三百载,修为也不过化神初期,比之曲轻歌这个徒儿都低了两节。
可修真界内及其讲究师徒尊卑,曲轻歌虽然未正式拜师紫溟,但幼时好歹还是被人家悉心教导过几年的,所以两人之间有了这个师徒之实,曲轻歌便一辈子都比紫溟低了一辈。
连带着,凌珩这个即将与曲轻歌结成双休道侣的人也被拉低了辈分,不过他也心甘情愿就是了。
听完凌珩的劝慰之后,曲轻歌轻叹口气,紫溟与紫胥之间的事儿,说到底她再关心也是无可奈何的。
只是男人与女人间思考问题的角度到底不同。
紫胥如何曲轻歌根本漠不关心,可两人男女间那复杂的□□,使得她更多地是担心身为女子的紫溟的心会不会再次因此而受伤。
到底曲轻歌前世在世俗界生活了那么些年,看多了各种痴男怨女间的爱恨情仇,仅仅是听紫溟与紫胥之间那只言片语的对话,都大致能猜出他们之间定然是有着什么不大美好的过往的。
而被伤透了心的那人也不用说,自然是紫溟。
但是凌珩所说也有道理,那是人家情侣间的事儿,她这个做外小辈的外人确实不大好插手。
如今只能希望凌云宗前来交赎金的来人快点到,届时也好为他们与紫溟师叔撑撑腰,哪怕那紫胥还想做些什么,也得顾虑一下凌云宗,不敢太过猖狂。
不过最后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曲轻歌想太多,紫溟可不是一个会被人轻易欺负的人,既然早已对紫胥死了心,她就没打算再吃回头草,即便紫胥如何纠缠,她都无视掉,心中无波无澜,一丁点起伏都没有。
在曲轻歌与凌珩被带走之后,她就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懒洋洋地斜靠在冥王王座之上,任由紫胥像个泼妇一般在她面前又是吵闹又是摔东西的,只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闹了好一会儿,紫胥发现紫溟根本不理他,不由得气怒地冲着他低吼道。
“没有。”紫溟倒也干脆,眼也没抬地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根本不惧紫胥的怒火。
“你不怕我将你一辈子关在冥界内?”紫胥神色阴沉地说道,神情间一扫之前的气急败坏,化为了紫溟所熟悉的冷酷无情之色。
“你关不住我。”
“是吗?那我可要试试看了。”紫溟冷笑一声,掌心骤然凝聚出一颗漆黑光球,却在对上紫溟抬头望来的清冷视线之时,心底一痛,掌心间的力量也全都散了个干净。
到底还是不忍心折断她的羽翼,令她彻底恨了自己。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他神情痛苦地跪倒在王座之旁,一手揪着紫溟的衣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地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