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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朔云飞渡 6920 字 8个月前

胸口上的剑锋,忽然只觉得有一丝的恍惚,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想,只朝着将剑尖没入他心口的那个人道:“……果然是好剑。”

西门吹雪执剑的手第一次有了不稳的迹象,他定定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良久,才听见自己用多余得可笑的语气,去问出一句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

胸口冰冷,仿佛开始褪去了温度,也有一点微微的惆怅,叶孤城能够感觉到唇边有一缕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带起丝丝腥甜的味道,他略略扬起了长眉,似是笑了一下,道:“为什么……”

叶孤城只觉得身上有些疲惫,他含着淡淡笑意,看着西门吹雪,徐徐道:“……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很久以前我就曾经说过,一场决战,不必两个人都死,所以明明原本是决定全力以搏的,但在最后的关头,我却终究还是,舍不得你和我一起死去……

西门吹雪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似乎开始发冷,脸色也渐渐透白,他仿佛想要伸出手,去扶住这个男人,但还没有等到他有所动作,叶孤城的手却已经终于握不住剑了,只听一声轻响,那柄海外寒铁所铸成的长剑,已然从雪白的掌心里跌落下去……

叶孤城面上带着一丝微笑,一只手缓缓抬起,握住了西门吹雪的剑身,指缝间有血流下来,然后淡淡开口,道:“……西门,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后悔……现在,也一样。”说罢,手中使出最后一点力量,猛然向后微退半步,拔出了刺在心口位置的长剑。他此刻心神激荡,血脉奔涌,剑尖骤然一经拔出,伤口处便骤然喷出一道血泉,尽数溅出,而西门吹雪明明完全可以避开,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动上一下,任凭对手的鲜血,热腾腾地溅在自己的脸上……

剑尖甫出的一瞬,叶孤城只觉疲惫无已,他再也没有力量去看任何东西,甚至连眼睛也无法继续睁着,只随着冰冷的剑拔出的那一刻,身体笔直向后倒去,终于得到解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西门,如果轮回又将开始,下一世,我,还想遇见你……

多年前的某一个夜晚,女子轻褪衣衫,露出雪白的胸脯,既而从发中拔下一支细细的银钗,面上含着微笑,精确地轻轻扎进了心口位置,然后用玉杯接住那几滴殷红的血,染遍了杯内那只小小的蛊虫。

要用心头之血作为蛊引啊……她笑着想,所以这解蛊之法,也是如此……

纤细的手指拈住写满了用蛊解蛊之法的纸张,放在烛焰上,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烧成灰烬,女子笑如春花,低低道:“师兄,只有你心爱那人的心头血,才能够解开这蛊……可是,你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呢……”

“他这一生,都已经注定了,再也得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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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 岁月静好

此时北堂戎渡已是筋疲力尽,瘫软在父亲汗湿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北堂尊越抱着他,微微喘息着,道:“……渡儿?”北堂戎渡没应声,只趴在男人胸前不住地喘息,无力地抓着父亲的肩头,北堂尊越略略托起他的脸,将唇凑近,下意识地吻在那汗津津的额头上,一面用手抚摸着儿子潮湿的头发,那发丝柔软地缠在手上,让北堂尊越只觉得心也好象软了起来。

北堂戎渡不动,也不睁眼,身上散发着一股情事过后特有的麝香味道,手足酸软,简直连用力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任凭父亲轻吻着自己的前额,方才那场激烈得仿佛强`暴一般的连番性`事,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烧成了灰烬……

片刻之后,北堂戎渡才动了动唇,沙哑地呢喃着道:“……你这是想弄死我么……”北堂尊越颈间清晰地感觉到少年开口时喷出的些微灼热之气,知道他是累坏了,可是却仍然不肯让他就这么缓过来……此时下`身持续传来的强烈痛楚,使得北堂尊越不禁眼神微戾,只用结实的臂膀把北堂戎渡搂在怀里,几乎要这孩子窒息过去,一味吞咬纠缠着儿子麻木的唇舌。

全身大汗淋漓的少年被紧紧拥揽在父亲强壮的潮湿怀抱里,无力抗拒,只有湿漉漉的手指还半攀着男人茁健的身体,半晌,北堂尊越才总算是松开了儿子,却同时扬手在对方的屁股上清清脆脆打了一巴掌,低叱道:“……今天算是给你个教训,还敢不敢了?”但他虽然开口这么问,可北堂戎渡却只是恹恹地不吭声,趴在男人怀里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北堂尊越觉得似乎不太对劲,便动手抬起少年的脸,撩开那汗湿的额发,轻声道:“……渡儿?”

目光及处,那孩子潮红的面孔上明显透着几分疲楚,北堂尊越下意识地放软了态度,抚摩着儿子热乎乎的脸颊,问道:“渡儿,怎么了?”北堂戎渡蓝色的眼睛半睁半闭着,睫毛上都是汗意,小声喃喃道:“爹,我肚子疼……”北堂尊越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右手搭上了北堂戎渡的腕子,仔细探了探,果然就发现寸关三脉十分虚浮,分明是元阳严重耗失所致,这才想起北堂戎渡眼下年仅十七,身体还不曾完全成熟,方才自己只顾着恼火,一味大肆惩戒,弄得他太狠,想必若再连续几回,只怕就要让儿子脱阳也未可知……思及至此,心下也不由得有些懊悔,却又一时间不太能拉得下脸来说些软话,毕竟今日是北堂戎渡算计他在前,得了便宜在后,且明明自己已经吃了天大的暗亏,若再放□段贴上去,岂不可笑!

而另一边北堂戎渡此时却是心中颇为懊丧,就好比总算把一颗垂涎已久的果子吃到了嘴里,但只是刚刚品出了一点儿滋味来,却突然发现里面居然长着刺儿,直扎得人满嘴淌血!北堂戎渡一时心中苦笑,真不知道这次究竟是谁奸了谁……与此同时,心中又暗暗警惕不已,只看他父亲即便是作为承受的那一方,也照样悍然如斯,直把他弄得死去活来,那么,若是此次被进入的人是他自己,岂不是就要丢了至少半条命去?想到此处,北堂戎渡不觉打了个寒颤,把那一层原本就不肯委身于人的心思,越发坚定了起来。

想归想,身上不适却是真的,虽说方才两人之间的那番快活滋味是他从不曾体会过的,但北堂尊越太过健悍,明明白白地就是在刻意惩戒他,因此到了后来,简直就已演变成了某种折磨,痛乐交织,根本就是在强`暴他……北堂戎渡皱了皱眉,一手捂住微微抽痛发酸的小腹,此时他已经多少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于是便从北堂尊越身上滚落了下来,趴到一旁,心中对于和父亲欢好一事,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怯畏。

北堂尊越见他如此,到底不可能真正无动于衷,遂用手摸上少年的小腹,替他轻轻揉着,问道:“……怎么样?”北堂戎渡把身子往床内一缩,转过了头去不理他,只推开男人的手,嘟哝道:“别碰我,算我怕了你了……”北堂尊越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气是笑,只得骂道:“混帐,说得好象是本王把你怎么了似的……你倒还委屈上了?”北堂戎渡没说话,蜷在一边半闭着眼,鼻子里嗅到的全是汗水混合着麝香以及鲜血的味道,他歇了一会儿,觉得渐渐有了些力气,这才再次睁开眼睛,偏过头去看向北堂尊越,犹豫着说道:“嗳,你刚才好象出了挺多血的罢?……那,我先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再把药上了。”说着,慢慢爬起身来,就要去抱北堂尊越。

北堂尊越一巴掌拍开少年伸过来的手:“……本王用得着你抱?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同时腰一挺,直接坐了起来,却立马扯动了身下的伤口,顿时剑眉紧拧,低咒了一声,北堂戎渡见状,面上不由得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却不防自己刚一下地,便双腿一软,差点儿没站住,一时间心中大是郁闷,慢腾腾地拾起一条裤子穿上,北堂尊越则是胡乱披了件长衫,两人一同前去沐浴。

偌大的汉白玉浴池中水声隐约,半晌,却听雨过天青色的层层及地绡帷后,有人恼道:“你干什么你……”话音未落,另一个低沉些的声音已经命令道:“……你就不能闭嘴安静一会儿?”片刻之后,就见北堂尊越精壮的高大身躯上披着一件薄袍,黑发湿漉漉地散在脑后,自一重一重的素幔后走了出来,怀里横抱着同样身穿浴衣的少年,皱眉轻喝道:“……老实别动,刚才不是还说难受?”北堂戎渡此刻哭笑不得,用手抠了一下父亲的胳臂,轻微地挣了挣:“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既而又闷声闷气地续道:“我就纳闷儿了,咱们俩刚才到底谁被弄了?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北堂尊越此时股间难受得厉害,双腿每迈一步都觉得撕痛不已,闻言,反而将北堂戎渡抱得更紧,没好气地冷笑道:“你说呢?……是本王干了你!”北堂戎渡两颊仍旧微微潮红着,用手戳了一下父亲的胸膛:“爹,你生我的气啦?……我已经知道错了,况且刚才你不是已经教训过我了么,我现在肚子还有点儿疼呢。”

北堂尊越听了,顿了顿,语气却明显软和了些,怀疑道:“真的还疼?”北堂戎渡眼珠一转,‘嗤’地一声笑出来:“……假的!”此时两人已经回到了殿中,北堂尊越闻言,不觉一恼,索性直接将怀里的北堂戎渡丢到了床上,北堂戎渡却一下爬身起来,点了灯,把榻间被两人污得乱七八糟的被褥卷了几下,翻出干净的换上,这才仰面躺倒,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床前北堂尊越也自躺下,只觉浑身都难受得紧。

此时北堂戎渡却忽然抬起身来,下床找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床边推一推北堂尊越,道:“你翻翻身,我给你上药。”北堂尊越横了他一眼,没出声,却到底还是慢慢地翻过了身,北堂戎渡将父亲的袍子褪到大腿位置,然后小心分开两瓣结实的臀肉仔细端详,却顿时皱起眉头,即刻去取了干净的软巾来,蘸着药膏一点一点地往那些细密的裂口上涂抹,北堂尊越哼了哼,似乎是很疼,忍不住烦躁道:“……你到底行不行?笨手笨脚的!”北堂戎渡一面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一面辩解道:“能怨我么?我以前又没做过这种活儿……你就凑合一下罢。”北堂尊越听了,却是挑眉道:“怎么,你那么宝贝那个沈韩烟,倒没给他干过这个?”北堂戎渡随口道:“我从小就只有其他人服侍我的份儿,难道谁还指望我伺候别人不成……”北堂尊越一时间莫名地心情好了一些,冷哼两下,不言声了。

北堂戎渡给父亲上完药之后,洗了洗手,便重新爬到床上躺了,此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亦已过了晚膳的时辰,但两人却谁也没有心思吃饭,只并肩作一处躺着。

眼下北堂戎渡又乏又倦,脑袋搁在枕头上,耳边听着父亲均匀的呼吸声,却哪里睡得着,不免想起两人下午那一番激烈的情事,虽然被对方弄得狼狈以极,但毕竟也不是不快活的……想到如今两人才算是真正水乳`交融,一时间心中滋味难言,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只动了动身子,靠到北堂尊越身边,攀着父亲的肩头,道:“……爹,你很难受么?我方才瞧见你伤得很厉害。”北堂尊越见他没多大精神的模样,眉宇间也恹恹地有几分萎靡,一双蓝眼内却还是陪着小心的神色,因此一时心软,遂伸手搂了北堂戎渡在怀,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又去他小腹上抚弄轻揉,闷闷道:“……是本王平日里溺爱太甚,把你给惯坏了。”北堂戎渡揽着男人的脖子,半眯了眼睛道:“轻点儿揉……”北堂尊越无法,手上只得放小了力道,轻斥道:“怎么这么娇气!”北堂戎渡却只是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忽软软缠在北堂尊越的身上,暧昧低语道:“爹,我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好’,若是你不那么粗鲁,就更好了……简直叫人吃不消。”北堂尊越冷笑一声,作势就要将他再次按在下面,道:“……怎么,还想再来几回?”北堂戎渡此时外强中干,只在口头上占些便宜罢了,听了这话,连忙道:“不了不了,我真不来了……”

一时父子二人相拥无言,北堂戎渡安静偎依在父亲怀中,确是有些累了,便渐渐睡了过去,北堂尊越搂着他,想起今日下午的一番荒唐,心中百味交杂,忽然又有些失笑,右手轻拍着北堂戎渡的脊

胸口上的剑锋,忽然只觉得有一丝的恍惚,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想,只朝着将剑尖没入他心口的那个人道:“……果然是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