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日光中沉沉睡去,白色的窗幔被风吹起,拂过了丞云伸出被子外面的脚踝。
江文洛坐在他身边,出神地看着窗外连成串的梨花。
中午十一点钟,丞云的闹钟响起。江文洛吓了一跳,他茫然地转过头来,却看见丞云坐起身来,支撑着自己走到洗手间,在身上涂了药,缠了一圈纱布之后,才换上了一件男士衬衫。
……丞云竟然还去西餐厅打工。
他穿上西装,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在白天的时候俨然变成了一个“平常人”。丞云端着盘子忙来忙去,闲暇时候才坐下来,按了按自己腰。
他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虚弱得不堪一击。
四个小时下班之后,江文洛担忧地看着丞云的背影,看着他在独自穿行公园的时候摇摇晃晃,随后晕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江文洛推推他,也没有任何用处,他无能为力地到处张望,可是这条小路人很少,只有幽深的树林。丞云穿着白色的衬衫,平静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就像一具尸体。
过了很久之后,天上下起雨来,江文洛才看见从小路的那一边走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探丞云的鼻息,然后才急匆匆地叫了急救电话。
他的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神情也不再有任何阴翳病态。
身上的香水味闻起来像是沉浸在了一片海洋之中,太阳高悬于空,海面波光粼粼。
温暖异常,平和异常。
是白郑里。
江文洛看着这一幕,作为一个观众,他遍身皆寒,如同置身寒冬。
他从梦中惊醒。
梁耀文给他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