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知道，咳咳……臣弟知道，东南王知道皇兄不会弃了臣弟，才敢出这一招，可皇兄若是不弃了我，桓之便保不住。”黎子言看得清楚，他不是傻子，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夺嫡之战和古代的勾心斗角，但是他能看得出这些人的目的，“朝廷留下的老臣，太贪心了，他们不会满足的，臣弟和楚恒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和目的，定会借咳咳，咳咳，借这件事除了我们，皇兄保了我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自古皇帝多疑，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想借题发挥，可他们太傻了，只想着自己……”说了太多的话，黎子言已经有些累了，他往楚恒的怀里蹭了蹭，对方的手臂收紧，嘴唇崩成了一条直线，“总有一天，他们会逼皇兄就范，若是他们得逞，那才是大金朝的劫难。”

“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既然东南王给了这机会，那就用，皇兄只需将与我有关的党羽换成那些人，便行了。”

御书房陷入了沉静，黎子言粗重却虚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黎子寒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楚恒也没有出声，只是抱着黎子言的手已经忽略了对力度的控制。

“桓之，”黎子言抬头，握住楚恒的手，“桓之我知你懂我。”

楚恒直视着黎子言的双眼，那张苍白的脸颊让他的呼吸都不顺畅，只觉得心中难受地厉害。

“……子言，”说出口，楚恒才发现自己的身心沙哑地厉害，“楚恒，不负国，亦不负你。皇上，就按王爷说的那么做吧。”　　“……”黎子寒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从十几岁就没掉过眼泪的年轻皇帝，此时却红了眼，满脸泪痕，“有你们，是大金朝之幸。”

第113章 打倒心机男孩，撩拨那个闷骚将军(23)

当日，黎子言去了太后宫里，年过五十的太后哭的险些昏厥，心中五味杂陈。

“皇儿，是母后对不住你……”

“母后，这是儿臣自己的决定，”黎子言笑笑，虚弱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况且，现下是权宜之计，儿臣会没事的，您要相信皇兄。”

房间里的人不多，黎子言这一家三口，加上楚恒，云乐采薇，大太监和太后身边的老嬷嬷。

楚恒的身份是不能进后宫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又有黎子寒这个皇帝在，自然有特权。

他走到黎子言身边，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太后和黎子寒，跪在地上。

“楚将军这是做什么？！”太后一惊，她家里也是忠臣，和逆反的那些大臣是对家，也最瞧不上那些名义上爱国，实际却存了私心的人，对楚家这样的更是尊重。

黎子寒却皱了皱眉，吐出一口气，没有阻拦。

“末将楚恒，求皇上太后赐婚！”

“赐婚？！”

“末将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爷，更知此生无法与王爷名正言顺的厮守，但末将仍希望与王爷成婚，求皇上太后成全！”

楚恒跪在地上，头也磕在地上，眼中深情不似作伪。

那样的眼神，太后也曾在年轻的皇帝身上看到过，看向另一边自己的儿子，也已经跪在了地上，眼中泛红，抓着楚恒的手。

没有人会对这样的场景无动于衷。

“楚恒，即使我们同意了，又能怎样呢？”

“末将早在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便决定了此生非王爷不娶，只求皇上和太后给末将一个机会。”楚恒握着黎子言的手，声音都在颤，“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楚恒发誓，若成，此生只有王爷一人，若败，楚恒愿终生不娶！”

楚恒向来言出必行，他的眼神和语气都透露着认真。

黎子寒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终于露出一个笑，“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只知道戳朕的心窝子。元福，去取些酒来。”

“诺。”

太后宫里的东西齐全，小厨房备着药酒，元福很快便取了过来。

黎子寒让云乐端着酒，自己拉着黎子言，坐在太后身前，“为兄无能，不能保弟弟一世安稳，今日，就让为兄，见证弟弟成亲吧。”

“皇兄……”

其他人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刘嬷嬷拿来梳子，恭恭敬敬递到太后手里，低下头，眼圈却红了，她是两个孩子的乳母，看着两个孩子长大，怎么能不心疼。

她是一介女流，没读过什么书，可是那皇帝的位子就那么好？这些人只看到了做皇帝的风光，谁又看到了这背后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