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吟,「他没有理由要杀我父亲。」
「为了毁灭冷氏财团,他什么都会做。」冷尔谦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而白氏财团是他的第—步,杀了白文棠,剩下一个不问世事又非常容易受骗的蒋芳晴和你,白氏就等於落在他手上。」
「不,他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还有,他为什么要毁灭冷氏财团?你们跟他有仇吗?为什么冷大哥都没跟我提过?」白的心激烈的颤抖著,全身僵直得难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有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内幕正不断的在进行著。
「他若不丧心病狂,又怎么会以这种下流的手段夺入之妻?你又怎么会答应嫁给他?事实证明,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若不是我查到了内幕,他还会继续兴风做浪下去,把你和你母亲,甚至於所有人都欺骗下去,直到搞垮了冷氏为止。」
「你有证据吗?」
「验尸官可以证明你父亲的身上有唐逸的指纹,就连致命的那把刀也属唐逸所有,一刀命中心脏,若不是极近的距离,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句句犀利明确,击向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房。
她真的没想到杀她父亲的人会是唐逸,她竟和一个杀父仇人上了床,而且还答应嫁给他,更令她难堪不已的是,她竟然还爱上了杀父仇人,老天!这是什么世界?她太对不起父亲了。白掩面哭泣,飞奔的冲出半岛酒店。
冷尔谦没有追上去,依然优闲的坐在位子上喝茶,她与唐逸的恩怨情仇关他什么事呢?还不如享受这难得的畅意与优闲时光,等著好戏上场。
第七章
从警察局返家的唐逸见到的是一室的冷清与黑暗,白没有回来,从今天早上奔出他的办公室之後就没有回来,他打过无数次电话,回应他的永远只是千变一律的嘟嘟声。
她竟敢不回来,那表示她已经决定反抗他,不顾她母亲的生死?或者她已经找冷子杰求救,不再受他的威胁?
唐逸将疲惫的身体重重的摔在柔软的沙发上,两只长腿跨上椭圆形矮桌,替自己点上根烟,随著烟雾缭绕,整个人也陷入沉思中。
他想起很多事,凄苦不堪的童年,备受欺凌压迫的童年,孤苦无依的童年……童年的阴影就像是巨大的网,将他这一生紧紧纠缠住,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恨与怨是他这数十年来惟一的情绪,而他惟一的心愿就是整垮冷氏,让冷氏在这个世界中除名。
白的出现是个意外,要不是蒋芳晴把地许给冷子杰,他也不会介入她的人生。冷子杰要的女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他这一生的目的就是要让冷子杰痛苦,冷绍瑜与冷毓天後悔莫及,这是当年他们追杀他们母子的代价,造成他的童年孤苦无依、四处迁徙,几度差点命丧黄泉的代价。
冷毓天为了冷子杰的存在而抛弃了他们母子,终其一生,他唐逸都不会原谅冷毓天,更不会原谅这个不该存在的罪魁祸首冷子杰,冷子杰的存在让他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活在庞大恐惧的阴影之中,直到他消失、羽翼渐丰,有能力反击为止,他才稍稍活得像是个正常人。
他这一生都拜冷子杰所赐,为了让冷子杰痛苦,为了让冷家毁灭,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当年冷绍瑜可以做的一切,他唐逸也—分不会少,不过,他不会笨得让自己有入牢狱的机会,像冷绍瑜一样……
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在静寂的室内格外清晰,唐逸依然坐在沙发内动也不动,一双犀利的眸子却定定的落在进门的白身上。
他果然没事!一切就如他所言,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可以摆平的。
白龄此刻的情绪连自己也说不上来,又喜又悲,有怒有恨却也有释然。不!她该做的事是恨他一辈子,诅咒他下地狱,或者替父亲报仇……是的,报仇,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让她自己来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