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着乌黑发髻的金钗凤冠压得他脖子都泛出隐隐的痛楚, 偏偏不能伸手揉一揉酸痛的后颈。

不知真相的外人瞧着新娘新郎大赞登对,光是瞧着背影都看出新娘子纤纤身影, 裹着绣着百鸟朝凤图的华丽婚服也能瞧出那一掌可覆的纤细腰肢, 叫人心驰神荡, 不由得嫉妒起这云三少爷还真是好福气。

只有姜迟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

被宽大裙摆挡住的脚腕上挂着金色的镣铐,叫他不得不保持着古代女子莲步轻移的姿态,甚至稍微迈得大步一点都做不到,

云昭连哄带逼地叫他喝下了什么乌漆嘛黑的诡异中药,叫姜迟只能像只精致的人偶娃娃一举一动都只能被人牵着走。

“你现在欠我的钱,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了。”云昭端着那碗一看就知道苦到人灵魂出窍的汤药慢悠悠地说道。

被人五花大绑拎回家嘴角都还黏着焦糖化开的黏腻糖浆的小狐狸瑟瑟发抖, 硬着头皮说:“只是一根糖人, 再加上几包桂花糖, 哪里有那么的钱?”

“是吗?”云昭垂着眼眸, 捏住了姜迟的脸颊,感受着指间熟悉的柔软触感, “你在我家做工的这几天,摔碎了两只明朝斗彩青花瓷碗,打破了一只康熙年间的景泰蓝釉彩大花瓶, 另外并几件不值钱的东西, 我也不稀得算。”

他每说一句,小狐狸就哆嗦一下, 矮一寸, 几乎要变成一张软趴趴的狐狸片片从空中慢吞吞地消散。

他怎,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意识海里的小狐狸泪眼汪汪, 连一身的白毛都蔫嗒嗒地炸不起来了,委屈巴巴地和系统抱怨:“我怎么知道这里的门槛都造得那么高,每一次进来都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