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月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梁宁康心胸狭隘。只因上次在斗蟋赛上输了她,就迁怒于他人,将人命视作蟋蟀,说杀就杀。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哥哥领了治理江南的差事后,朝中大臣纷纷在背后感叹,西北侯裴氏族人命不久矣!
“我上月刚从牙人手里购来了齐鲁的赤胸墨蛉蟋,在荆州听闻明月县主举办斗蟋赛,自是心痒难耐,连夜驱车,想再同县主那只‘不败将军’切磋一二。”
梁宁康话落,从身后小厮手中拿起精致的墨玉瓷罐,笑道:“还望明月县主赏脸。”
裴明月自信满满道:“世子不远百里赶来,本县主自当尽地主之谊,奉陪到底!”
斗蟋赛便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掀开了帷幕。
紫檀木长案上放置着参赛者带来的白釉泥罐,罐里传出不绝于耳的瞿瞿声,让人仿若置身于空旷山林。
穆清灵在吃喝玩乐上是行家,只闭上眼一听便知长案上的斗蟋都是些拿不出手的“残兵败将”。
想来也是,皇上御旨赏赐下来的获胜宝物,有那个吃饱了撑得非要带来个勇猛的斗蟋和明月县主一争高下。若是一不小心赢了,获得御赐宝物是小,落下镇南王的脸子才要命啊!
所以今日参赛众人带来的斗蟋都是经过处理的“老弱病残”,有的斗蟋瘦得爬不动,有的斗蟋被敲掉了牙,更有甚者,刚揭开盖往斗盆里一引,居然自己摔断条腿。
因此明月县主和梁世子二人手下的斗蟋一路横冲直闯,毫不费力直接杀入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