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们这些人也只是在这里看个热闹,结果现在揭穿了徐氏的险恶用心之后,这人居然不想着息事宁人,反而还狐假虎威,想要以权压人,这可就触碰到她们心中的逆鳞了。
身为小老百姓,睡没有受过当官的气?平日里谁不是见了那些官家郎君小姐恭恭敬敬?平时趾高气扬就算了,现在犯了错被人抓到了把柄,居然还能这样嚣张,简直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这位小姐,适可而止吧。我待父亲向您赔罪了!”温府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身穿白衣,蒙着白纱的男子。
他身子婀娜,体型纤细,行走之间弱柳扶风,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去了一般。
“哥哥,父亲向来心直口快,他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你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莽撞惯了,其实就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男子来到温瑾身边,未语泪先流,万分无奈地对着温瑾福了福身。
语气真诚,一边替父亲道歉,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倾与温瑾,生怕两人继续抓着徐氏不放。
一片孝心与小男儿情态拿捏得十分到位,若是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恐怕还真以为温瑾和慕容倾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一方呢!
温瑾又气又急,委屈地眼尾都红了。
又是这样,明明每次都是他们的错,可是偏偏这两人一阴一阳,一刚一柔配合的十分默契,到最后,平白无故的,都成了他的错!
“你——”
“你是谁?听你的话,你好像是温公子的弟弟,徐氏的亲生儿子?”温瑾捏紧了裙边,默默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就要开口,却一下被慕容倾截住了话头。
慕容倾折扇一抬,挡在了温瑾的前面,盯着面前这朵盈盈盛开的小白花,语气疑惑,“公子是刚刚赶到,还是一开始就在的?”
温瑜呼吸一窒,楚楚可怜地看向慕容倾,却发现慕容倾根本没有收到他的眼波,不由地心中恼恨,勉强道,“这位女君说笑了,我自然是刚刚到的。”
“哦,那这就奇怪了,公子刚刚当场,想必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吧?怎么一开口就是求温公子和我原谅你的父亲,作为徐氏的亲生子,难道不应该天然的相信自己的父亲吗?毕竟,那个孩子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坏人恶人呢?”
慕容倾反问,似乎是真的疑惑这位新出现的温公子,为何会有这种行为。
温瑜掩盖在白纱下的面容一僵,秀眉紧皱,干巴巴道,“父亲在家中向来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
“哦,原来如此,大家听到了吗?徐氏是个惯犯!连自家亲儿子都知道他是个什么秉性呢!”慕容倾大声道。
“还真是呢,这个徐氏方才污蔑温公子的样子看起来娴熟的不得了,原来真的是熟能生巧啊!”
“也不知道温公子在家里受了多少委屈,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怕在府里更加变本加厉,嚣张跋扈呢!”
不,不是的!
温瑜发现自己中了套,有心想要解释,但是发现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而他父亲更是一脸气愤地看着自己,让他颇为郁闷。
若不是徐氏是他的生身父亲,他才不会来蹚这趟浑水!
慕容倾见小白花好像哑巴了一样,故意道,“其实还有一点我也很好奇,公子真的是刚刚才到的吗?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想的,实在是你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一些。
你看,此处就在温府大门前,温府也算是气派,总不可能连个守门的婆子都没有吧?家里的郎君和小公子在门口闹得不可开交,围观的路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是那婆子再老眼昏花,步履蹒跚,爬也爬到了内院里面,禀告了温府的主子们吧?
可是我和你父亲来来回回辩论了这么久,也没见温府里有一个人出现,而就在我提议带着你父亲去顺天府伊报官的时候,你就这么巧合的出现拦住了我,这让我真的很难不去想象,其实你早就听到了风声,只是和温府的其他人一起趴在大门后面听墙角呢!”
“噗嗤——”
温瑾顺着慕容倾的说法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轻轻一笑,满腹的委屈都被慕容倾这几句话轻易瓦解,此刻看着身旁长身玉立的女子,真真觉得自己怎么如此幸运,居然遇上了恩公女君这样的妙人。
温瑜被慕容倾几句话挤兑的面红耳赤,也亏得他现在戴着面纱,不然,他今日可真是出了大丑!
慕容倾听见温瑾一笑,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她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方才温府后面,那个所谓的老太君还有这个温瑜,可是真的在哪里偷听墙角看戏呢。
本来她们这些人也只是在这里看个热闹,结果现在揭穿了徐氏的险恶用心之后,这人居然不想着息事宁人,反而还狐假虎威,想要以权压人,这可就触碰到她们心中的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