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去的路上,银烛就离叶善远远的,她说了几次让叶善将斧子丢掉,叶善也没理。反而到了水边,磨起了斧子。当斧子又变的锋锐,叶善又给换了个手柄。
她握着斧子将山洞四周的树都给砍了,劈成柴码了进去。
顾老太太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又不是要在这过一辈子。快别这么辛苦了,过来歇歇。”
当天晚上,远处传来了狼嚎,洞口甚至有绿油油的眼睛探头探脑。
叶善在山洞口燃了火堆,一夜未熄。
到了第三日,画屏忽然忍受不住哭了起来,小声抱怨:“为什么老爷和少爷还不来找我们啊?我真是受够这种日子了!”
叶善正在做活,停了停:“这种日子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喜欢?”
画屏:“这还用问吗?我为什么要喜欢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我想回家啊!”
叶善:“家?”声音很轻。
银烛听到她妹的抱怨,自山洞内走了出来,瞄了叶善一眼,用胳膊肘碰了碰画屏,示意她闭嘴。
自从昨天她亲眼目睹叶善面不改色的从死人手里拿过斧头后,她对叶善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变化。银烛不像画屏咋咋呼呼大咧咧,她心思重,因此她表现的并不明显。然而叶善偏是那种对旁人的眼神特别敏感的人。
叶善忽然看过来的时候,正好与银烛的视线撞上,她看到了她的恐惧。
画屏郁闷的心情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她说:“这里哪能算家啊。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洗一把脸了。我想要胭脂口脂。我想要柔软的被子,我还要坐在桌子上吃饭,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想回家。”
当晚,银烛守夜,等众人都睡下后,叶善起身往外走。
银烛瑟缩了下。想说话,喉咙又跟堵住了般,说不出话。
叶善说:“我出去一下,你照顾好她们,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银烛一晚上战战兢兢,她开始回忆她跟叶善认识的过往,以前不曾注意过的小细节,在惊疑不定中逐渐放大,乃至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