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潮:哼!别人的爹。
顾容瑾带汹涌杀意而来,然而了真人,面上一瞬错愕,失望与愤怒几乎同时在他心中暴走,“你不是花无心。”
面具男:“……我是啊。”
顾容瑾举剑,毫无预兆的,骤然出手。看那气势仿似连儿子的安危都不顾了。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面具男都没反应来,躲在顾长思身后的腿已被齐齐斩断。潘潮就在顾长思身边,眼睁睁看到这一幕,彻底被吓疯了:“啊啊啊啊!”
面具男倒下的瞬间,就地一滚,灵活的像是土行孙,拔腿就往山洞跑去。长袍磕磕绊绊,顾容瑾长剑又至。
几乎快要刺上面具男后颈的瞬间,一道破风声直指顾容瑾脑后。顾容瑾转身挥刺,一剑两断。低头一看是一柄折扇。
再要去追面具男,只见一道白影顺着石壁斜刺里飞来,徒手一抓,揪住面具男后衣领。人一拉一扯。黑袍里掉出一个黑脸小孩儿。小孩儿瘦巴巴的,七八岁的样子。身上还绑扯断的绳子。
白珏随手丢了抓在手里的衣架子,没管那孩子,反睨了眼顾容瑾;“戾气太重了。”又看向被斩断的折扇,拉了脸:“你赔!”
顾容瑾看清是个孩子,心里也很无趣,即便他有心抓了花月教教众严刑拷问,对着个孩子他也下不了手。转而挥剑割断绑住孩子们的绳索。
萧二郎面上羞愧,抬手朝顾容瑾行了个礼。
岂知先跑得还跟只兔子似的小孩儿这会儿反不走了,睁一双分大的眼睛,盯着顾容瑾说:“你就是白娘娘的夫顾容瑾?”
顾容瑾怔住,等等,白娘娘是谁?夫又是谁?
小孩儿一只手指向顾长思:“那他真是你和白娘娘的亲儿子吗?”
好嘛,白娘娘原来指白珏啊。
白珏手里把玩着断成两截的扇子,一脸兴味,死之她到处惹事,人见人厌,就差成街老鼠人人喊了,没想到死一回后,不仅被尊为武,还成了白娘娘。
顾容瑾本不欲搭理,不经意间看到儿子正看自己,目光中皆是小心翼翼。顾容瑾没看明白,等他反应来,心中钝痛。
那些风言风语,他不是没有耳闻。旁人质疑他用私生子冒充武神之子是想笼络江湖人,为了齐王的天下,也为了他如今地位。他嗤之以鼻。别人对他的诋毁,他不在乎,却从未想过,这些诋毁造谣也会伤了他的儿子。他光知道给他最好的给他想要的,却从未想过,百密一疏,也许这孩子也遭受过一些谣言的伤害。
“长思自然是我与白珏的孩儿!若是再让我听到有人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他!”他怒极,一掌隔空打向山石。碎石崩裂。洞内人都震了震。
潘潮默默的缩了缩脑袋,抱紧自己,只想当个透明人。
白珏打开一半的扇骨,虚情假意的扇了扇,俨然一副看戏的色。
小孩儿不解:“可是白娘娘武功盖世,为什么这个胖子这般孱弱?”
这次不用顾容瑾说什么,娘的都听不下去了,一收半截折扇,敲了敲小孩儿的脑袋:“小宝不足月出生,娘胎里就伤了根本,这不怪他。要怪就怪他那个没用的废物爹,连妻子孩子都护不住。”
小孩儿喜笑颜开:“这我知道,我爹说,白娘娘夫就是个绣花枕头!”
顾容瑾刚因为白珏的一句话,心情低落,又因为这小孩的一句话七窍生烟。他怎么就是前夫了!
小孩儿又迟疑的歪了歪头:“他也叫小宝吗?”
顾长思看了眼白珏:“我叫顾长思,你不是知道吗?”
小孩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跑到顾长思跟。
顾容瑾忽然将顾长思一举,抱开了,挡在二人中间。护崽子护的明明白白。
潘潮看得牙酸眼疼。
小孩儿一脸艳羡。
顾容瑾:“何事?”在他看来,花月教那种地方养出来的小孩肯定是危险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