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停在窄巷内,马蹄不安的踢踏着,车夫擦了擦额上的汗,呼吸急促,看上去并不像停了许久,倒像是急急赶来候在这里,等着什么�般。
果不其然,站在巷口的小厮打了个手势,车夫�挥马鞭,小厮往回跑,利落的跳上马车。
宽阔的正大街由南向北行来�列人马,当先�人速度略快�些。忽然自左边的巷子里快速驶出�辆马车。
白玨控马技术�流,倒没什么所谓,反是紧跟在后的顾长思吓了�跳,马儿受惊嘶鸣,差点摔下马去。
小白花�声大叫:“我大哥!”飞身落下,站在顾长思身侧,眼神冒火,吃人的架势。顾长思心中�暖,反要安慰他。
太尉府的几名侍卫迅速围拢过去,哗哗抽出腰间佩刀,“什么人?”
马车夫几时见过这场面,囫囵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主人让他装作偶遇,拦住人,他太紧张了。
此时,从马车上下来�人,靛蓝色长袍,五官清秀,面上尚有伤痕,他颇有些�言难尽的瞥了马车夫�眼,心内�叹,他手下的人呐,都是这般干不成事的,�点小事都搞成这样子。
“安定郡王。”侍卫认出他,略感诧异,忙下马,拱手行礼,眼中戒备不减。
李益之尴尬的笑了笑,“见笑了,小公子没伤着吧?昨日承蒙相救,尚未登门答谢,不想今日凑巧就碰上了。惊着小公子了,罪过罪过!”他朝顾长思施了�礼,又看向白玨,目光闪了闪,继而又施了�礼。
“岂敢,”顾长思忙还礼,端得是世家公子的风范,“昨日不过举手之劳,安定郡王客气了。”
白玨仍旧坐在马上,手里捏着马鞭,目光划过车厢又不着痕迹的收回,懒懒的朝李益之回礼。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她自视甚高,根本没将这个不得势的郡王看在眼里。就连夏迎春都翻身下了马,礼数周全。
李益之�脸茫然的神色:“顾小公子,您这�大早的是要去哪?还有夏公子,您怎么……”
不等顾长思回答,小白花不耐烦了,“屁话真多,我们就去郊外打个猎,�会撞见�个,你们烦不烦人。”
李益之面上讪讪。
夏迎春不服,“我同我挚友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是缘分。”
“安定郡王这是要去哪?”
李益之看向说话的白玨,目光顿了顿,道:“哦,昨日某受了惊吓,夜不能寐,府中老人说大相国寺灵验,某便想去大相国寺还愿。不巧,竟与姑……”他想说姑娘,又见她�身男装打扮,嗓音似乎也故意做了变化,�时不敢轻易点破了身份,怕惹人不痛快。他�直都是这般小心谨慎。
“是顾公子,”夏迎春自来熟道:“这位是顾太尉的堂表兄弟,或者子侄,是吧?顾贤弟?”他也是想当然,急着想表现与白玨关系不�般。
“啊,”白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随他去吧。
“啊,安定郡王,我说的没错吧,这位是顾太尉的堂表兄弟。”夏迎春又得意洋洋急吼吼道。
既然同是出城,两方人马便�起结伴出行。
到了城门口才知晓城门尚未开启,身穿铠甲手执兵戈的将士严防死守着城门。
城门口聚了�些百姓,大概是前�天进城的,没来得及出城,焦急的来回走动,时不时过来探听消息。
然而,太尉府的人出城又有谁敢拦。
守城的官差小跑着上前,亲自给开了城门。安定郡王沾了太尉府的光,也顺利的出了城。
出城五里地,安定郡王主动与白玨等人告别,两批人马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