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之隐隐有种预感,他一直期盼的人回来了,是她吧?应该是她吧?
虽然名帖上只单单写了个“王”,但这样糊弄的拜帖,他不是第一次见,他犹记得很多年前他被强拉着去拜访楚王府上时,被门房拦着不让进,非要递了拜帖才可。那人又躁又烦,也是这般随便撕了一片纸,写了几个字递进去。门房还要说什么,她扬起手里的通天戟要砍人了,门房才屁滚尿流的放行了。
夏迎春的表情有些傻,一直盯着白玨的喉咙看:“挚友,为何你一会能发出男声一会能发出女声?”
白玨:“因为我男人的身体里藏了个女人的灵魂。”
夏迎春呆了呆,捂住嘴,难以置信的样子:“原来挚友也是那个,那个?”
白玨:“……”哪个?
夏迎春:“难怪刚才碧玉姑娘叫你姑姑来着,原来如此。”
李益之迎出来的时候,目光先在白玨脸上定了定,心下又有些迟疑。
夏迎春反应敏.感,“李兄,你为何一直盯着我挚友看?挚友,还是别进去了,去我府上吧,我家厨子做饭也好吃。”他此刻危机意识上来,热情的很。实则他不敢的,若是他敢随意将莫名其妙的人往府上带,他爹要是知道了,不仅他要丢脸脱层皮,就连他的挚友肯定都要受牵连。心里就因为有数,这一路走来才没发出邀请。
李益之旋即明白,邀请道:“可巧,府里刚备好午膳,王兄,请。”
白玨便高高兴兴进了郡王府。
府内一应规制倒还是按照郡王的规格,没有半分亏待,就是人不多,透着冷冷清清的感觉。
这冷清绝对与太尉府曾经的冷清不同。
太尉府是因为顾容瑾这些年脾性不好,府里不许发出大声响,人人谨小慎微,伺候的人却不少。
而这郡王府便是空落落的一个院子,人真没见多少。倒是有一些人态度懒怠,看人的眼神还透着鬼鬼祟祟的猥琐。
白玨便懂了,八.九不离十也是宫里派来的人。至于是何作用,不言自明。
李益之大概也察觉到了白玨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王兄,莫怪。”这一声“莫怪”懂的都懂。
李益之又吩咐厨房另烧了许多菜。
白玨一行四人也没分个主仆有别,同一个桌子吃了。
碧玉起先还怯懦的放不开,待白玨灌了她三杯酒,也晕晕乎乎的天不怕地不怕了,反开始叫骂茹婆子。
后来连太后娘娘也一起被埋怨上了。
李益之毕竟还清醒着,惊得心口乱颤,连声喊:“碧玉姑娘,慎言!慎言!”
白玨饮尽一杯酒,笑了,“没事,又没说啥,说的也是实话。”
碧玉大概是真醉了,把住白玨的胳膊,气哄哄道:“她一个大姑姐手伸得可真长,管天管地还管到弟弟房里来了。”
白玨是海量,几人都被她给灌醉了。
醉了就不好走了,索性就在郡王府歇了一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晚上,还是太尉府的人找上门来,白玨才想起要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