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春起先愣了下,而后竟顺从的眯了眼,颇为享受的样子。又含含糊糊问道:“挚友,我听闻太尉大人近来府里养了个人,说是与先夫人长得有八.九分像,迷得顾大人五迷三道的,连着数日不理朝政,朝臣们都在议论此事,都说此女妖孽,祸国殃民。又说为了这事,顾大人和顾夫人娘家舅兄都决裂了。挚友,你在顾府这么久,见过那狐狸精吗?”
白玨:“王迟!”
随即,提溜着衣领子一扔,夏迎春“哎呀呀”腾空而起。
底下的人只听得一阵杂乱的喊声,纷纷循声看去,却只见房顶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只有些许灰尘在太阳光的反射下稀稀落落的洒落下来。
白玨跳下去后,夏迎春腿肚子打颤,已经站不稳了。
碧玉神魂不安的样子。
白玨朝她一看,说:“太后娘娘送来了两个美人,说是给太尉添做房里人。”
碧玉怔了怔,面上表情更难看了。
白玨不耐烦:“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碧玉嗫嚅道:“也没,没什么。茹婆子是太后的人。她一直在府里横行霸道,欺压下人。她有个独眼干儿子瞧上了奴婢,一直逼迫奴婢嫁给他,奴婢不愿,便处处作贱奴婢。”说着说着她忽然跪了下来,“姑姑,是奴婢的错,奴婢连累了你,要不是惹急了茹婆子,她也不会告到太后那,给您添这样大的麻烦。”
白玨:“没了?”
碧玉睁着一双泪眼,不解其意,又自行理解给出了答案:“茹婆子在府里八年,手里培养了不少心腹,她虽人被打出去了,但那些人还能用上。有了那些人,这两名新人怕是很快能站稳脚跟,到时候姑姑……”她又哭了起来,为白玨的前途担忧的不成个样子。
白玨还当是什么事,她一直觉得碧玉古古怪怪的,像是隐瞒了什么大事的样子,亏得她还多留了个心眼照看她,生怕她被谁暗杀了。
原来就为了这屁事!
“你就因为这,脸动不动就白了?”白玨无语了。
碧玉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因为她给姑姑惹了这么大麻烦,她就算死了也难辞其咎。
“姑姑。”碧玉还是哀恸不已的样子。
“行了行了,”当谁都爱争那一亩三分地似的。
不觉,都快中午了,肚子也饿了。
太尉府暂时是回不去了,夏迎春钱袋子也被扒拉空了,白玨想了想,“走!去安定郡王府。”
郡王府内李益之刚净了手,准备用膳。
忽然下人匆匆来报,说是有客来访。
李益之颇感稀奇,他这郡王府除了偶有穷酸的书生来打秋风,平时门庭冷落的很。忽然是谁来?还是这个时辰。
打开拜帖一看,像是从哪里随便撕下来的一张纸,草草几笔,潦草又糊弄。
下人很生气:“也不知哪里来的人,要不是穿着打扮瞧着不像普通人,奴才就让人打出去了。哼,就算咱郡王府如今不得势也不必如此看不起人,简直欺人太甚!爷,要我说,您就别理会他们,奴才这就回话,说您不在。”
谁知李益之忽然站起身,脚步匆匆朝门口迎去。
下人愣了下,追上去,“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