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党深知,白玨是有意袒护,说的话就很难听了,白玨被逼得没办法,为证明自己没说谎,连顾容瑾私密处有什么都给供了出来,话题越说越离谱。当时,老皇帝已经病得很严重了,若不是谋害朝廷命官涉及顾太师家独子,他也不会听了太子的话,拖着病体亲自来审。眼见事态发展就像个大笑话。白家姑娘被逼得当场清白都不要了,可见顾容瑾确实是清白的,之前支支吾吾说不出当夜去向,也都有了合理解释。
更何况,白玨乃昔日战功赫赫白大将军之独女,虽然大将军后来失踪了。但是白家祖上有从龙之功,白大将军更是战功赫赫,为人又宽厚,朝中曾受他恩惠的人不少,尤其是武将,眼看着太子越来越过分,都纷纷站出来,护住白家女。太师一脉本就有不少亲眷官属,又加上白家军,太子即便是手握人证物证也像是栽赃陷害了,为此,皇帝还斥责了太子。
后来,顾贵妃亲自请旨,为二人办了婚事。
白玨想起当年丑事,笑道:“新婚夜,你对我那般冷脸,还骂我不知羞耻偷看你洗澡。我被你气疯了没回嘴,今天我可要给自己正名。”
顾容瑾心头一动。
白玨没敢看他,别过脸:“我哪知道你那根东西上有一颗红痣啊,你真当我臭不要脸到那种地步啊?看男人,我也就看个脸和胸,再多我也接受不能了。说来你还是要谢你阿姐,是她写信告诉我,要我一定在朝堂上咬死当晚我俩在一起。哦,那个红痣不是写信说的,是之前我俩闲聊她无意间说的,现在想想,我真是急中生智,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哈哈……”
阿姐知道他隐私部位有什么不奇怪,他还是婴儿的时候都是阿姐和嬷嬷一起帮忙换尿布洗澡。可是阿姐那样清贵高雅的人又怎会同一个大姑娘说这种事,就算是口误也绝无可能。
顾容瑾到嘴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迟来了十年的解释,又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他想说新婚夜他之所那般作态,是希望能逼走她,当时皇上病重,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太子无道,欲加害顾家。他顾家若不反,等太子处理了楚王,必然要拿他顾家开刀,况且太子的母后一直在宫里对她姐咄咄相逼,几次欲害他外甥。顾容瑾从杀了太子党羽那天起就已经做出了选择,避不可免的要参与到夺嫡的绞杀中。这种时候,他又怎能让阿玨卷进来。
阿玨成了他的妻子,那季崇德,牧真,还有他们身后的白家军也绝无可能保持中立。
他顾家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反,白家完全可以撇清干系,等朝堂稳定,继续做侍奉天子的忠臣良将。
也因为此,在这次事更早以前,顾容瑾已经明明白白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理由也足够充分,他怀疑阿玨和花无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因此对她很失望。
白玨和他大吵一架,这话不说还好,越说她越要找花无心,俩人一起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也是那段时间,她一人一戟挑了七大派,在江湖上留下了赫赫威名。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断了联系,再次相见就是他在朝堂上被逼的进退维谷,她犹如战神一般从天而降,救了他。虽然过程让人难以启齿哭笑不得。
白玨眼珠子转了下:“我还有事问你,与楚王联盟时,你是不是答应了娶他妻妹?”
这又是从何说起?
顾容瑾忽然有种麻木的感觉,麻木之下掩盖的是遍体生寒。
白玨见他不回话,只当她是默认了,眼神转暗。
刚才聊起过往兴致勃勃的劲头消散不少。
“你说,你给我写过信?在那事之后……”白玨想起方才聊岔了的话题,不好意思的对了对手指,略略燃起兴头:“你说你希望我去陪你?你当时不怕连累我了?季崇德都跟我讲了,我心里也有些明白,你撵我走,不是讨厌我,是害怕连累我,可我们既已成亲夫妻同体,你进我便同你进,你退我可护你家人……”
“啊,”顾容瑾忽然出声打断。
她做到了,以命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