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便告诉了皇后,皇后叫了太医来,开了些药方,却无济于事,直到午后竟愈发严重,发起了高热,这才着急起来,知道是染了风寒了。

听完这话,魏芷卉拧了眉,忐忑不安地看了眼乾隆,他面无表情,魏芷卉在心里替长春宫的人暗暗捏了把汗。

这心也忒大了些,便是普通人家一岁多的孩子,换季有一点不适都会仔细照看,这竟然一直到发了高热才正儿八经地担忧起来?

更遑论,长春宫,从前端慧皇太子也是如此薨的了。

果然,乾隆冷冷地看了眼皇后,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李进!凡伺候过七阿哥的宫女乳母太医,拉下去没人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话音刚落,求饶声不绝于耳,魏芷卉看了眼一旁抱着永琮低声啜泣的皇后,和地上跪满的人,一时不解。

这皇后从前只觉得她贤惠,可这贤惠的背后,是真的顶不住事儿啊!

魏芷卉听着七阿哥微弱的哭声,小小的孩子,哭得都快没力了。

她吸了口气,在乾隆身旁蹲下:“皇上息怒,现下最要紧的还是七阿哥的身体,若是皇上责罚了这些宫女乳母,再换新的人来伺候,怕是不管是乳母还是七阿哥那皆是不习惯的。杜太医是伺候惯了七阿哥的,若是也罚了,再换新的太医,那必定不熟悉七阿哥的身体,若是一个用药不当心,反误了治疗,该如何是好?”

她顿了顿,没听到乾隆继续说话,才继续往下说:“不如皇上暂且饶了他们,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先治好七阿哥,待七阿哥病愈,皇上再责罚也为时未晚。”

乾隆垂眸看了她一眼,余光撇了一眼中宫皇后,俯身把魏芷卉扶起来,看了眼跪着的人:“朕姑且饶了你们,但若是七阿哥此番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给七阿哥陪葬!”

“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多谢令嫔娘娘!”

原先的求饶声变成感谢,但魏芷卉听着这“多谢皇后娘娘”,不禁在想,皇后做了什么?

皇后挂念儿子,难道就要这么看着昔日服侍惯了自己儿子的人一个个都被打得爬不起来,然后换一群不熟的人伺候?

她不理解,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着在乾隆怒目下逐渐走向正伺候阿哥的人们,又看了眼皇后,皇后此刻的心绪仿佛才回转了些。

素清走了过来:“皇上、娘娘,不如先回正殿坐会儿吧,娴贵妃等人听闻后已经赶过来了,皇上龙体要紧,也免得七阿哥的病气过给了皇上和娘娘。”

如素清所言,长春宫正殿外,站着一众嫔妃,魏芷卉俯了身行礼,但她眼尖,很显然嘉妃看到她的时候,一脸的不屑,但她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