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站在远处,望着她们,轻声问:“皇后近来日日都来这儿?”
“正是呢,自七阿哥出痘被关在漱芳斋,皇后娘娘便每日都来这儿远远地望着漱芳斋,后来除夕那日七阿哥薨逝,皇后病倒躺了几日,可自从七阿哥的金棺出宫后,娘娘便又是每日都会来,全不管自己的病症。”初菱在一旁说了许久,越说,魏芷卉的眉头皱得越紧。
她早已听闻乾隆已经许久未去长春宫,便是那日上元节,也只是派人送了些上元节礼,人却是压根没去的。
她蹙了眉,上前:“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低低地:“起来吧。”
“雪后冷,娘娘还得注意身子才是。”魏芷卉在一旁轻声道。
可这话刚说完,皇后还没说话,富察夫人倒先开了口:“皇后娘娘的身子自有长春宫的人看着,倒不劳烦令嫔操心了。”
短短的一句话夹枪带棒的,虽知道富察夫人早就看自己不爽,但这一见面就这态度,倒让她不解。
她微笑着看着富察夫人,想起舒嫔那日的叮嘱“远着些长春宫”,一时间心里隐约有了底。
“臣妾身为嫔妃,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臣妾自然也要好好侍奉。”她说话的时候并不看富察夫人,只望着皇后。
皇后只看了她一会儿,便转了身继续望着漱芳斋。
倒是富察夫人,跟皇后的发言人一样,在边说叨叨:“令嫔娘娘的侍奉,咱们长春宫可担待不起。”
一阵寒风刮过,皇后的披风也被吹起了一角,魏芷卉并不搭理富察氏,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说话可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想起出门前初菱等人欲言又止的态度,想起舒嫔的叮嘱,想起乾隆对皇后的冷淡,她不由得想激一激。
“悼敏皇子已逝,娘娘节哀才是,活着的人,还得向前看啊。”她的声音轻轻的,带了几分试探。
话音刚落,皇后猛地转身,披风也随着动作甩了起来。
皇后一言不发地与她对视,未置一词,却是富察夫人先开了口:“令嫔说得好听,横竖这丧子之痛伤不到令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