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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傅恒跪在地上,背上早已冒了汗。

乾隆如说故事一般将御花园的事娓娓道来,听得他气都不敢出一个。

直到乾隆说完了整件事,往龙椅上一坐,然后缓缓地抿了口茶,低沉了声:“朕记得,早在半个月前,朕便提点过你,让你在家书中好好规劝你母亲,这便是你规劝的结果?!”

他将茶盏置于桌上,力道不小,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全程低头的傅恒,更是颤了颤。

“臣斗胆一问,皇上,意欲如何处理臣母?”

乾隆冷笑:“如何处理?妄议嫔妃,散布流言,诅咒皇嗣!傅恒,你说朕怎么处罚才好!”

“臣斗胆恳求皇上看在已故的皇子和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宽恕母亲。”傅恒吸了口气,没敢停留太久,便继续说道,“臣出生那年,父亲已然去世,母亲独自一人将众多孩子抚养成人,平日又独自一人管束府里,数年来,脾性早已不似当年温和,一人管理府中之事,渐成专横独大之人,几番入宫,臣与皇后娘娘家书往来皆有嘱托,不想母亲仍旧不知悔改。”

“傅恒自知母亲所犯大错,若求皇上原谅实为不妥,然还请皇上念在臣与皇后娘娘唯有老母,丧父多年的份上,宽恕母亲。臣日后,必当尽心竭力,为大清效忠!”一番承诺说完,傅恒郑重地叩首。

乾隆一手握拳,置于下巴下方,看了眼傅恒,沉思了许久,朗声叫了李进:“传旨下去,一等公李荣保之妻红带子觉罗氏……”

话还没说完,他想起了富察氏盘根错节的关系,马齐,还有履亲王的嫡福晋,有片刻的犹豫,又说道:“即刻出宫,再不许踏入皇宫。”

说完,他看了眼傅恒:“你也退下吧,回府里,好好孝敬你的母亲,没有旨意,不必出门了。”

他冷冷地看着傅恒退出养心殿,捏了捏眉心,前朝后宫藕断丝连的关系,有时候真让人烦忧,似乎,唯有魏芷卉那样干干净净的人,才更能让人舒心。

若论起来,魏清泰倒当真安分得很,每每上的奏折,偶尔也会在末尾试探性地提上一句给令嫔请安的话,他倒也乐得批复,甚至闲暇之余,也乐意多提几句令嫔的现状。

思及此,乾隆不由得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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