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未曾开口,她自是不敢自己起来,她还没这么狂。
“妹妹可曾听说了,昨儿永寿宫快子时了才叫水吹了灯,皇上可是酉正便去了的。”她虽蹲着但也不至于没带了耳朵来,身侧鄂贵人低声地附在陆常在耳边低语着。
闻言,魏芷卉只是勾了勾唇角,不曾言他。
“令妃如今是等了妃位越发嚣张了,皇贵妃这儿的请安来得可真晚啊,莫非是念着皇贵妃还不曾为后?”嘉贵妃冷哼了一声说道。
“昨夜是你侍寝,今儿来晚些倒也情有可原,本宫不是计较这些的。”皇贵妃坐在上头,三言两语不只饶恕了魏芷卉今日请安迟到之错,又暗暗地点了嘉贵妃斤斤计较。
魏芷卉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侧的案上,翊坤宫的宫女已放下了糕点和茶水。
她看了一眼,翊坤宫的芝麻板栗饼做得最好,从前不知,自从皇贵妃摄六宫事,来得多了,也尝过几次,黑白芝麻的香味与板栗融合起来,香醇浓厚,她今日未曾品尝,倒是不经意地越过身侧的愉妃看了一眼嘉贵妃:“嘉贵妃今儿这身衣裳真好看。”
她顿了顿:“孝贤皇后27个月的丧期未满,便是九阿哥也是才薨逝多久,嘉贵妃身为生母,竟早早地换上了赤缇红的衣裳。”
魏芷卉的话说了一半,但在坐的人却都懂,27个月的丧期虽不至于日日身着素缟,但皆不着过分艳丽的颜色或是正色。
赤缇色虽也非正色,但却在这众人皆是藕荷色、晴山蓝、青白玉等这些淡色的时候,嘉贵妃这样的颜色更是颇为显眼。
魏芷卉面带笑意,未置一词,她这个位置看不清嘉贵妃的表情,但只看对面舒妃脸上的笑意,便可知道,她一定被气到了。
“嘉贵妃,你这衣裳确实是不太合适。”纯贵妃在一旁轻声道。
“臣妾知错,臣妾回去后定会换下来。”听着嘉贵妃声色无波地向皇贵妃请罪的声音,魏芷卉暗暗地摇了摇头,拾了一块板栗饼,咬了一口,这金氏当真是欺软怕硬。
她早已饿得慌,运动消耗能量,如今一块板栗饼下肚,她才好了些,因着没仔细听他们说话,所以只在最后才听到鄂贵人的声音,她想起了什么,问道:“鄂贵人是住在永和宫吧?”
鄂贵人不知为何突然被问了这个,一时间有些茫然,但还是说道:“回娘娘,正是。”
“永和宫与永寿宫虽是一字之差,但却也是相距甚远,永和宫伺候鄂贵人的人怎的子时了都不睡,竟是一直关心着本宫这儿的动静?”
她冷笑了一声,才入宫的贵人,这段位都没练出来呢就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舒妃说的没错,有的人就是该杀杀她的气性。